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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月河清淤的事情早已过去,宁氏也没在这上面做文章。方通判听得不耐烦,皱眉道:“我让你去赵氏,你别说废话。”

  “伯父。”方士才眼珠子转动着,四下看了下,低声道:“听说宁老太爷出城离开了江州府,不如”

  他的手在脖子上一比划,狠厉地道:“世道不平,流民多,看到权贵起了歹念,杀人越货,那也是没办法之事。宁氏老儿没了,宁氏的儿孙都要回来丁忧守孝。他们手上没了差使,也就没了权势,宁江洲宁江南又如何,还不是任由伯父捏扁捏圆!”

  方通判听得脸色铁青,骂道:“蠢货!宁氏回来守孝丁忧的,是礼部侍郎,是知府,是翰林!你要我拿捏谁,是将他们都杀了,还是将他们都送进天牢!”

  方士才一声不吭,心底却是不服。他虽没当过官,但他常年跟在方通判身边,看透了一件事。

  手握实权,才是老大!方通判是江州府的大官,宁氏他们回到江州府,原本的官有人去顶替,且丁忧三年,三年没实权的宁氏,在方通判面前,

  根本不值得一提!

  方士才眼神闪烁,方通判一看,便知道他不服气,大致猜到他心中所想。

  官员之间明争暗斗乃是常事,凭着本事高低,最后看朝廷决断,究竟鹿死谁手。直接戕害,乃是为官的大忌。

  方士才没做过官,他不懂得这里面的讲究。

  不过,方通判并未做声。

  宁礼坤品级虽高,到底已经致仕多年。人走茶凉,君臣之间的情分也就淡了,陛下只怕早就忘了他。待他没了之后,宁悟晖必须回来丁忧,明州府知府的缺,就空了出来。

  且是流民的话,一切皆因为明州府所起,是宁悟晖没能当好知府,安抚好灾民百姓。

  到时候参奏他一本,害死自己的父亲,一个忤逆不孝的罪名下来,他变成罪人,宁悟明他们不受牵连,也要跟着吃挂落。

  墙倒众人推,任他宁氏也翻不出花样来!

  还有贺道年,要是把他从江州府的任上拉下来,他便有可能,顺势升上去

  方通判目光不经意在方士才身上掠过,他垂下眼帘,挥手道:“我让你去办事,修要再说胡话!”

  方士才不情不愿离开了,走出府衙,平时跟着他的帮闲混混忙将马车赶过来,城内的混混老大吉刀疤谄媚地道:“才爷要去哪里?”

  “去赵府。”方士才打量着吉刀疤,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

  丰收粮食铺子前,百姓排着队买粮,签契书。不过粮食价钱下来之后,铺子前排队的人比先前少了一半。

  高捕头与差役前来,大家都不由得朝他们警惕张望。铺子的伙计听到消息,连忙回禀了马掌柜:“掌柜的,高捕头来了。”

  平时高捕头他们,没少得铺子的好处,彼此之间一向和气。马掌柜以为高捕头巡逻到此,丢下手上的事情迎出来,脸上堆满了笑见礼:“高捕头来了,高捕头快进来坐。”

  高捕头摆摆手,沉着脸,将方捕头的话,扬声说了一遍。

  “丰收粮食铺卖发霉的粮食,趁着下雪天寒,百姓缺粮时,故意囤积居奇,高价卖粮攫取暴利,还擅自操控新粮,绕乱江洲府的粮食价钱,居心何在!”

  马掌柜脸都白了,高捕头一来,便是一番降罪的话,这是要置丰收量食铺于死地啊!

  高捕头手一挥,道:“将铺子封了,人都带走!”

  马掌柜懵了下,使眼色让伙计去报信,对高捕头陪着笑脸,悄然摸出一锭银子塞过去,道:“高捕头,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你给我透个底。”

  高捕头犹豫了下,将银子揣起来,没管溜走的伙计,小声道:“老马,你别怪我,我也是没法,按令行事。定是你们东家得罪了人,我们底下的人,都是按令行事,究竟是何种缘由,只有上面的人才知道了。”

  差役挥舞着佩刀走上前,驱赶着卖粮的百姓,“走走走,都快走,否则的话,将你们一起抓进大牢!”

  大家不敢招惹官差,赶紧散开了,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是怎地了,官府为何突然要封丰收粮食铺?”

  “丰收粮食铺便宜卖粮食,官府不许他们便宜卖给我们,是要饿死我们!”

  “丰收粮食铺,前几日的粮食价钱的确贵,难道官府是因为前些时日的粮食价钱,要把他们抓进去?”

  有人阴阳怪气冷笑,“呵呵,真是头脑简单。江州府前几日的粮食价钱,又不是丰收粮食铺一家卖得贵,粮食铺离府衙就两炷香的功夫,府衙难道不知,偏要今日才来抓人!”

  “是啊,今日丰收粮食铺的价钱便宜了,官府来抓人。卖得贵的时候偏生不抓。这是官府不许丰收粮食铺便宜卖粮食给我们啊!”

  “官府要存心饿死我们!”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群情激奋。不过,差役眼都不眨,浑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动作快些,都关好了!”

  差役吆喝着铺子的伙计关门,将门上贴上封条,连着马掌柜,一并带往了衙门。

  赵丰年在自己的粮食铺子,宁毓承恰好也在,马老太爷便也来了,几人正在核对粮食的账目。

  丰收粮食铺子的伙计被掌柜领到后院,面无人色道:“东家,不好了,高捕头带着人来,将粮食铺子封了,马掌柜他们都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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