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五条怜,言语僵硬,“毕竟是武器,过不了安检。而且这次还带了枪。”
听到他的话,五条怜才顿了顿,仰起头,茫然地盯着他:“……会有安全检查呀?”
抱歉,她还没坐过飞机,也没怎么出过远门——唯一一次的出远门是去京都的五条家,那时候还是家里开车过去的——所以连半点经验都没有。她甚至都想象不出安全检查该是怎么样子的。
说不定会是像科幻电影里那样,银色的带着高科技冰冷感的空间?或者是更加质朴一点的风格?
在她苦思冥想的当口,甚尔也苦恼地挠了挠脑袋,从茶几下方摸出了一本黄页,翻找起新干线价目表。当东京直达函馆的车票价格跳进视线中时,他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我们坐船去北海道。”
虽然搭船过去耗费的时间是新干线的三倍,但新干线车票的价格也抵得过船票的三倍!反正叛逃的咒术师一时半会儿肯定逃不出北海道冰天雪地的囚笼,也用不着为了节省这么十几小时的时间多花钱。
所以,现在,他们在船上了。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一旦站在了船只的铁板上,脑袋里就只剩下“摇摇晃晃”这一个概念了。
毕竟,就算是巨大的游船,舒适度也总难免真那么尽如人意。
一上船,甚尔就躲进客舱里睡觉了。
才刚日落,睡意这就到来了吗?五条怜愈发搞不懂他的生理构造了。
她是一点都睡不着,困倦感尚未到来,背在身后的吉他包也沉,装在里头的咒具危险又昂贵,放在哪里都让她觉得不安心,想来想去还是带在身上最好。
就这么负重踱步,十八小时的航行变成了长期的健身行动。五条怜从船舱踱到甲板,任由冷冰冰的海风把脸颊吹得僵硬,这才躲回船上,窝进餐厅里一边啃薯条一边看电视。
小型电视机高高挂在天花板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都不是什么很有趣的内容。她看得无聊,倒是困意浮起来了,盘算着吃完最后一根薯条就去睡觉,结果一伸手,盘子里居然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的甚尔正坐在小方桌的另一头,一把抓走了她盘子里剩下的所有薯条,残忍的暴君行径瞬间让五条怜惊醒了。她现在一点都睡不着了。
“干嘛这样子盯着我?”甚尔抽出桌边的菜单,只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眯着她,“别当小气鬼。”
五条怜努了努嘴,小声嘀咕:“我没小气。”
“明明就有。”他也嘀咕,“你要吃什么?我一起点了。”
“唔……咖啡布丁?”
“行。”
不用等待太久,一碟炒荞麦面与一份汤咖喱还有咖啡布丁就上桌了——前两道主菜都是甚尔的。服务员小姐还没走远,他忽然伸出手来,五指很市侩地动来动去。
“给我钱。”
他说得直白,但五条怜有点懵:“什么钱?”
“咖啡布丁的钱。”
“……诶?”
原来不是他请客呀?这么看的话,明明他才是小气鬼嘛。
五条怜暗戳戳在心里埋怨着,伸手往口袋里掏钱,暗自庆幸刚才没有一时赌气而乱点了一大堆东西,否则现在可就要品尝苦果了。
不过咖啡布丁也有够苦,她算是得到教训了。
继续留在餐厅里看电视打发时间,一直到餐厅歇业为止。睡意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只要挤进不太宽敞的双层床上,就能沉入梦乡了。
漂浮在海上的睡眠并不安稳,梦境也在水上浮浮沉沉。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五条怜醒了好几回,每次醒来都忍不住低头看看抱在怀里的吉他包,掂量一下重量,确定了里头的都还在,这才能安心地继续睡下。
睡醒了,航线大抵也将行驶到尽头。甲板上的风愈发凛冽,裹挟着稀疏的雪粒。呼气变成了更加显著的一团白色氤氲。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她的鼻尖已经快要被冻僵了,只好灰溜溜地躲回船舱里,等待轮船在苫小牧港口停稳之后,才重新与北国的风亲密接触。
嘶——被北风吹了一脸的雪,五条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真是……太冷了!
难怪甚尔会说那个叛逃的家伙有骨气了,冬天的北海道实在不是什么适合逃亡的地方。
且不说阴沉的天和骇人的低温,这儿的风就有够狠厉的了,一下子刮过来,猛烈之势几乎要把人掀翻。藏在风里的寒意则是一副偷偷摸摸的姿态,趁人不注意就钻进衣服的空隙之间,从围巾褶皱里钻进去,顺着防风外套的夹层咕噜咕噜滚下去,瞬间传遍全身。
五条怜蜷起身子,她的胃已经很不争气地开始抽痛起来了。至于骨气嘛……抱歉,已经全部被风从骨头里吹干净了。
搓搓手,再搓搓脸,恨不得把针织帽拉扯到遮住整张脸才好。她频频回头,可惜每次都没看到甚尔的身影。
说着“我有点事要调查一下”,还没下船甚尔就不见了踪影,也不说要调查多久,只余下五条怜在出口处苦等着他,人都快被冻成雕塑了……等等,他不会偷溜了吧?
虽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丢下她一个人偷偷溜走有什么好处,但甚尔貌似真的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耶!
不妙感疯狂膨胀,五条怜瞬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好了,胃更是痛得厉害,一抽一抽地难受,她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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