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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死了。

  真的?

  他是这么说的。

  五条怜的思维在自问自答,每一个抛出的问题都能在下一秒钟过分及时地得到来自自己的解答,而她的心似乎就是在这一个又一个的答案中被击沉的。

  击沉……意思是,她现在很难过,或者是很惊讶吗?

  惊讶是不该有的。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早就知道了,甚尔为了此刻的行动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他也早早地预告了自己很可能会杀死五条悟的这个事实,所以她自然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停留在想象中的某些东西终于化作现实了而已。很正常,所以没必要冒出多余的情绪。

  难过?这种情绪更不必存在比。

  她有时候——确切地说,是有很多次都觉得,五条悟果然还是死了更好。

  至少在她心里,“哥哥”这一存在已经死去了,在他未曾追上自己的那天就死去了。难过也只是不需要存在的情感。

  不过……

  真的死了呀?真的,真的死了?

  五条怜眨眨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在这个明显得不能再更加明显的问题上纠结。或许她应该问问甚尔,可又有种莫名的胆怯感绊住了她,以至于她根本不敢向甚尔再度问出同样的、愚蠢的问题。她很清楚自己会听到怎样的答案,她恐惧于即将听到的事实。

  再次重申,她毫不惊讶,也不难过。

  那阿悟是怎么死的?

  裂开般大分八块,残忍地割去脑袋?又或者是宁静的、安详的死亡?

  她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起来了。

  血腥的死亡场面有点难以想象出来,平静的离去也无法在脑海中描绘。五条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与大脑都是空空一片,倘若探头往里望去,什么都见不到。

  五条悟死了。

  这个事实也很需要再度重申。

  “怎么?”

  甚尔擦着他的刀,语气漫不经心,仿佛杀死了现代最强咒术师的那个人不是他。

  “果然是在替你亲爱的哥哥哀悼吧?”

  这句话在风中滚了三圈,这才后知后觉地钻进五条怜的耳朵里。她又花了很多的时间,才从空洞的心里挖掘出最合适的答案。

  “……没有。”她干笑了一声,发出的却是近似乌鸦嚎叫的难听声响,“我有什么好哀悼的?”

  “是吗?我觉得你有充足的理由,毕竟你还是‘五条’。”

  该怎么说呢……意料之中的嘲弄?

  “那你也还是‘禅院’。”五条怜冷笑了一下,“你要为了你的家主的死亡哀悼吗?”

  “现在不是狗咬狗的时候。”

  刀抹干净了,他抽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迹,很难得的居然没有被她的这句“禅院”惹恼。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让五条怜觉得很陌生。

  一直以来,眼前的男人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存在,不是吗?

  一定是生活里那点繁琐的小事磨灭了甚尔在自己心中的那副锐利的模样,也让她忘记了,和自己住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和自己截然不同。

  他从来都不是一只无能的丧家犬。

  明明与他走得很近,但在这个瞬间,五条怜莫名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远。*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他们的距离长久地存在着,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吗?

  又或者,是怪异却安逸的生活麻痹了她的双眼,害她当真以为自己是甚尔的同类了?

  如果上述疑问的答案全部为“是”,那么怀着这些认知的自己,好像,有点愚蠢。

  “怎么不说话了?”甚尔已经往前走了,嘲弄的语气显得有些刻意,“哀悼时间还没有结束吗,够久了吧?”

  五条怜不自觉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

  无论如何,都不愿与他拉开距离,也不愿透明的、却如此显著的屏障存在。于是她加快脚步。

  她想向甚尔奔去。

  “跑这么急干嘛?”

  甚尔又像是在嘲笑她——他甚至真的笑出声来了,只是没说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罢了。

  “又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薨星宫就在前方不远处,是个一听名字就能意识到用途为何的、很直白的场所。门口的几个护卫弱得不像话,三两下便不成障碍。朝着薨星宫的深处行去,暗淡的灯光只叫人觉得很不吉利。

  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这里吧。就像阿悟那样。

  论七八糟的念头又卷来了五条悟的身影。五条怜有点想笑,她觉得自己好像挺蠢的。

  不停地思考着已逝之人,这种事就是愚蠢的象征没错。

  还是回到正轨吧。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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