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个女主

尖叫声,直到拖出了正殿,谢昭昭松开手,抬手一巴掌扇在了童雨脸颊上,扇得她鼻血横流,头脑发蒙。

  刘珺雁眼神担忧,想要起身去看,又叹了口气,被雾面和哑光搀扶着坐了回去。

  知女莫若母,她这个女儿性格不随她,也不随父亲,从小便懂事听话,除了有些睚眦必报,挑不出旁的毛病来。昭儿平素与旁人井水不犯河水,但谁若是招惹了昭儿,昭儿定会将人脑袋扭下来当蹴鞠踢。

  以前她还要劝解女儿退一步开阔天空,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昭儿是太子妃,管教宫人乃人之常情,她自然不便横加阻拦。

  殿外断断续续传来童雨的嚎叫声,谢昭昭一边扇她,一边道:“你既然说我恶毒,我总不能叫你平白污蔑了去。你不是满口道理,如今整个宜秋宫的人都在这里,你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说一说,好教旁人知道我是怎么毒害了你主子!”

  宜秋宫的宫人的确都在这里,就连橙梓也被惊动,从偏殿走了出来,见谢昭昭动怒,她不由有些吃惊。

  那日谢昭昭被李春巧打成那样,谢昭昭回击时也并不曾动气,只是如同孩子般,你打我几下,我便要打回去才算是扯平。

  而今日她显然是气急了,下手又狠又毒,毫不留情。

  谢昭昭刚养回来些精力,全用在扇童雨上了,她有些头晕目眩,喘着粗气,俯下身子凑在童雨耳边冷声道:“我欠你们的是吗?我在阿母面前为你们这些腌臜东西遮掩,你们不感恩戴德便罢了,还蹬鼻子上脸,明知道我阿母患有心疾,受不得刺激,专挑我阿母在时大放厥词?”

  “你真有本事便将薛蔓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赵晛是如何口蜜腹剑,娶了我就为给你家主子当药引子!”

  童雨被怼得哑口无言,其实她不确定那血碗里装的到底是谢昭昭的血,还是牲畜的血,昨日薛蔓服用药汤后并无异样。

  她只是今日无意间得知雾面曾外出买过猪血,一时恼怒上头,忽地想起了她上门取血时,谢昭昭那冷淡敷衍的态度。

  童雨又忆起了太子脖子上的咬痕,忍不住替自家主子委屈,觉得谢昭昭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在太子面前装模作样,太子一走便暴露了真面目,完全不将她家主子放在心上。

  虽然知道谢昭昭不好惹,但她想借此事给谢昭昭下马威,又恰好听说刘珺雁来了东宫探亲,以为谢昭昭会因顾忌母亲心疾而忍气吞声,被人煽动后便壮着胆子来问罪了。

  可她实在是不了解谢昭昭。

  刘珺雁是谢昭昭的底线。

  谢昭昭夺过童雨手中的血碗,猛地向下一抛,碗便碎得四分八裂,她顺手拾起其中一块,冷声道:“若你今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我就割了你搬弄是非的舌头。”

  童雨终于忍不住眼里的恐惧,肿着一张难以分辨的脸,扑通跪了下去,俯着身子一下一下磕着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太子妃开恩饶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快消消气,何须为她动怒,等太子殿下回来,让他做主将这婢子发卖了便是。”橙梓见这婢女服软,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呼吸急促的谢昭昭,“你阿母还在,莫要叫她忧心,再说真要处置了这婢子,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童雨一听这话彻底慌了,面上涕泪横流:“不要发卖了奴婢,奴婢错了,求求您不要卖了奴婢!”

  提及赵晛,谢昭昭吐了口气,神色慢慢冷静下来:“我待在东宫总有人瞧不顺眼我,既如此,我今日便进宫去寻他。”

  说罢,她又看向童雨,讥诮道:“你最好趁着现在把你脑子里进的水哭干净,别下次再被人当了刀使。”

  “我这人锱铢必较,若你是个男的,我必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血溅当场。看在你我同为女子,明日起你每日去藏书阁抄书三个时辰,抄满一个月再拿来给我,你若敢偷奸耍滑少抄一个字,我便撅了你的手指头!”

  童雨连连叩首谢恩,她挨了一顿打才恍然醒悟,自己竟昏了头,险些将药引子的事暴露于众,太子回来定不会轻易饶过她。奴才的命不值钱,比起像个牲畜一样被发卖出去,抄书实在是小惩大诫。

  一场闹剧结束,谢昭昭却并不觉得轻松。

  她昨日特意询问过雾面买猪血之事,雾面心思细腻,行事谨慎,挑了清晨人少的时候出了东宫,又绕了几道路才去了屠宰场买肉买血,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但转眼童雨就知道了此事,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着她母亲在时借题发挥,便如同背后有暗中推手一般。

  谢昭昭的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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