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蕴溪的话音与她脑海中的记忆重叠。
“因为这句话,我觉得这和以前,需要我让给她的东西一样,前提是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那么让给她也无妨。”月蕴溪停在前面,背对着她,嗓音低沉,有种压抑的喑哑。
鹿呦突然想到了那束送给月蕴溪的杏色拉拉队。
明明就放在属于自己的副驾位置上,而月蕴溪的第一反应,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花是给谁的。
她不自觉地呼吸加重,因心脏被意识认知挤压所致的缺氧。
月蕴溪侧转过身看向鹿呦,笑着,嘴角仿佛有着江水凉涩的味道,“但是后来才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
街道上的路灯逐一亮起,昏暗的薄黄似轻飘飘的纱柔软地落在脚下,在她们之间只有半步的长度。
“被她抢先的,不止是半步。”
月蕴溪的一缕长卷发被风拂起,从额角划到眼睛,凌乱地遮住里面的情绪,她声音很轻,轻得像要散在风里。
“原来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鹿呦一怔,好像江风里蕴含的潮气一时间都氤氲在了她心上,将那里慢慢地濡湿。
月蕴溪撩开发,一直注视着鹿呦,“我跟你说过,我没有喜欢你很久,那是真的,我没有哄你给你减轻压力的意思。”
她们身边有偶尔路过的陌生人,也有一辆一辆打着灯驶过的车。
红色的汽车尾灯,时不时地从视野里晃过。
“我有无数次的心动,也有无数次的放下,在那些时候,我总在想,人生的过客很多,有人往左有人往右,有人北上有人南下……”
不疾不徐的语速,很轻的音量,仿佛都裹在叹息里。
鹿呦走近她,在灯笼鱼似的车经过的瞬间,在像心跳一样闪烁的红色光晕里,用嘴堵住月蕴溪接下来的话。
心疼是心动的开始。
那这一刻,她听她说尝试放下时,疼到不能呼吸呢?
鹿呦无端想到了沼泽,命名为爱情的沼泽,而她,是踏进去的鹿。
这是她们在一起以来最短促的一吻,但比每次都让人触动。
周遭都静了一下。
离开时,鹿呦说:“但我走向你,鹿呦对月蕴溪,是一鹿向溪。”
月蕴溪眸光漾了漾,她刚被轻轻抚。慰过的唇微动了动。
“这个也给你凭证好不好?”鹿呦抢先满足她想要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语气不自觉地放软,是纵容的宠溺,“不过,得等比赛以后。”
“好。”月蕴溪说,“是要在奖状上写给我么?”
“……哎呀!”鹿呦懊恼地嗔她一眼,扭头就走,手却没松。
月蕴溪笑说:“要加油哦。”
“哼。”
“明天要比赛了,紧张不紧张的?”
“现在不紧张。”鹿呦气鼓鼓地说,“现在好烦你。”
简直是对浪漫过敏!
“刚刚还一鹿向溪,现在就烦我了,你这女人好善变啊。”月蕴溪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柔软成一片,“我要凭证。”
“知道啦!给你凭证,真的是。以后给你说的每一句情话都录下来好不好?”
“可以么?”月蕴溪半真半假半开玩笑的语气。
“……”鹿呦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她拖腔带调,仿佛百般不愿意,语调却是上扬的,“可以!”
月蕴溪无声勾了勾唇,眼睫半落下去,不露声色。
ˉ
次日,鹿呦前往申城小剧院参加比赛。
月蕴溪特地为她穿了锦缎坊前不久做好的旗袍,很称她曼妙的身段,雅致又不失清媚,很养眼。
鹿呦喜欢从身后环她的腰,觉得那曲线弧度刚刚好。在后台等着上场,她几乎都是抱着月蕴溪背谱。
背着背着,她心猿意马,想到钟疏云家小阿姨女儿成人高考的事,笑说:“你这样,我感觉我是要参加高考,你是穿旗袍预祝孩子旗开得胜的家长。”
“……姐姐妹妹的关系已经不够你发挥了是么。”
鹿呦在她背后闷声低笑。
月蕴溪抓握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紧张么?”
鹿呦摇头:“还好。钟老师上周都让我跑一圈再练琴,能模拟紧张的状态,还在弹琴过程中设了好多闹钟给我进行抗压训练。”
场内的流通的空气中浮着台上选手弹的乐曲声。
鹿呦支着耳朵听着,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
最为影响她的情绪,不是紧张,而是落差感。
钟疏云与她研究出来的指法可以帮她重新捡起钢琴,但不能帮她回到以前的状态。
以前不放在眼里的业余选手,如今,都成了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偏偏,她又不想因为一个小拇指,承认自己是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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