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只当钟疏云说的是出柜的事,没多想,也没多说什么。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钟疏云合上手里的乐谱,结束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打了个响指,“Debussy的月光,开始你的演奏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dom和S的话题刺激了钟疏云的某种属性,今天的教学格外严厉,对鹿呦华彩段的演奏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鹿呦长时间地重复弹奏着同一部分。
小时候看海上钢琴师,她常常在练琴的时候幻想着自己就是一位海上钢琴师,在有限的钢琴上,自得其乐。
此刻,这样的感觉很强烈,强不在“乐”上,而是一种海上的摇晃感,她有点生理层面的犯恶心。
鹿呦向钟疏云讨要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还叫我多虐虐你,才这程度,这点时间,就要休息了。”钟疏云按着手机在给谁发消息,边对鹿呦说,“我看,你还是把这房子买了吧,师生价,买不了吃亏。”
“老师,两个小时了!”鹿呦萎靡地塌下肩,搬出底牌,“人有三急。”
“去吧去吧。”钟疏云收起手机挥挥手,“十分钟后继续。”
鹿呦定了个闹钟,从凳子上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干湿分离的设计,洗手池在推拉门外面。
鹿呦洗了把脸,抽了张洗脸巾,随便擦了擦,扔进垃圾桶后握住门把手拉开门。
刚走出去,软底拖鞋亲吻地板的声响越来越近。
鹿呦耳朵动了动,即刻分辨出来,是月蕴溪的脚步。
她停站在原地,抬头,看月蕴溪从拐角处转过来,一张端庄大气的脸,浮着温润柔暖的气质。
做的事却是一点都不符合这脸和这气质。
走到她身前,月蕴溪忽而抓住了她今天侧编的发式辫子,不轻不重地拽了一下。
鹿呦面朝月蕴溪侧转过身。
月蕴溪定定地注视她,牵着她那根辫子,慢慢往后退:“来。”
那神态宛如塞壬海妖,散发着不可名状的魅力,鹿呦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前,又回到了卫生间里面。
她反手带上门,上了锁。
“咔哒”落锁的刹那,辫子上的力道顿了一下。
月蕴溪盯看她的眼神似笑非笑。
鹿呦别开脸,“嘶”了一声,又被月蕴溪拽着辫子把头转回去。
月蕴溪继续牵着她往后退。
单音节的“指令”,这样的控制、牵引。
鹿呦无端想到钟疏云猜测的那个关系。
简直是疯了,更疯的是,她在心甘情愿地配合。
直到月蕴溪的后背抵靠上洗手台,辫子上的力道才卸掉。
鹿呦手撑在流理台的边沿,像动物圈出属于自己的领地,框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低垂的视线里,月蕴溪松开了她的小辫子,拉一拉、扯一扯发丝,帮她理了理。
越理越乱。
鹿呦抬了抬眼,目光落到月蕴溪微弯的红唇上,蜻蜓点水地掠过,对上温柔得有点蛊惑意味的目光。
她好笑地问:“拉我进来做什么?”
“做,”月蕴溪揽住她的肩,将她压靠得更近,偏头伏在她耳边,气声吐字,“我……”
鹿呦微微睁大眼睛。
真过分啊,镜子里映着她的脸,清清楚楚地反馈给她自己的神情。
有一瞬的惊讶,也有一霎就被钓起来的欲望。
可她瞧不见月蕴溪的脸。
她圈住的,哪里是猎物,是伪装成猎物的猎手才是。
鹿呦把月蕴溪抱坐到大理石台面上时,月蕴溪绷不住低低地笑出声,逗小动物似的顺着她额头两边的碎发。
“怎么这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月蕴溪说。
“……才不是着急。”鹿呦眯了眯眼,“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表情,我总觉得你又在戏弄我。”
“哪有戏弄?话都没说完。你这里在想什么呐?”月蕴溪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嘶——想你啊!”鹿呦揉揉额头,“所以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怎么办?被你先说了。”月蕴溪环住她的脖颈,往前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说:“现在再说我有点想你,还能让你触动么?”
“只是有点,没有很多,断断续续的。想的时候总有想来找你的冲动,又担心会让你开小差。”月蕴溪轻笑了声,“它会暂时地褪下去,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又涨上来。”
“我不喜欢等人,但等你的过程,就像是潮汐涨落,我期待且享受着它每一次涨潮时带给我的感受,以至于在潮落的时间里也能填补空虚。”
我没有很想你。
只是有点而已,对应这短短两个多小时,不多不少刚刚好。
我没有喜欢你很久。
&e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