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

眼表,想了想说:“……也行。”

  化妆化到一半,月蕴溪才吹完头发从淋浴间出来,身上有沐浴后的清香。

  而那股清香,在月蕴溪给自己化了最为精致的妆后,就被温暖壁炉的香水味道给取代了。

  前调是微微辛辣的粉红胡椒,混合清新的橙花香。

  两人都还剩口红没有涂抹。

  鹿呦正犹豫选色号。

  月蕴溪拿了一支樱桃红,跨坐到她腿上,细细给她抹上,而后,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吻得温柔又细腻。

  却在鹿呦完全沉浸其中的一霎,狠狠吮了一下。

  鹿呦情难自制地“唔”了声,眼尾都染上淡淡一层绯红,眼底洇了层湿润。

  这副模样,很衬唇上的颜色。

  樱桃红在厮磨里揉成烂番茄的色调,一点糜烂的艳丽。

  舌根发麻,鹿呦感觉到月蕴溪在不高兴。

  但是很奇怪,为什么不高兴。

  没睡好?以前也没有起床气啊。

  这种时候不高兴可不行,鹿呦忍着疼,哄她:“等去办完这件重要的大事,回来,随你怎么睡,想睡多久睡多久,好不好?”

  月蕴溪睨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要穿阿姨给你做的那件裙子么?”

  “嗯!”鹿呦绕着她胸前的长卷发,“你也穿阿姨给你做的那条裙子。”

  月蕴溪垂下脑袋,在她肩头烙下一枚痕迹。

  “!”

  “不许盖住。”

  “……”

  鹿呦忽闪了两下眼睫,终于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没有。”月蕴溪站起了身,去衣柜里拿了礼服换上,外面在套上防风的长宽羽绒服,见鹿呦蠢蠢欲动想用遮瑕膏盖住肩头的吻痕,漫不经心地提醒,“还来得及么?”

  鹿呦看了眼腕表,急急忙忙去换礼服。

  月蕴溪瞥看了眼化妆桌上的遮瑕膏,无声叹一口气,还是将它拿过去,抹一点在指腹上,细细覆在那枚吻痕上。

  指尖冰凉,却是熨帖出一抹温暖。

  鹿呦无声勾了勾唇。

  一路上月蕴溪都冷着一张脸,因为问谁都是一样的回答。

  ——是呦呦最爱的一个偶像。

  ——那肯定是超过黄止栩和钟疏云了。

  直到穿过银装素裹的花园,脱下外套穿着礼服踏进优雅的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听见《goldenhour》的钢琴演奏。

  见到同样精心打扮过的两位母亲,见到市政厅办理婚姻登记的工作人员。

  月蕴溪才知道。

  那个让鹿呦超爱,让她超介意的人,是谁。

  月蕴溪转头去看,一天中光线最温和的落日黄昏,淌进全大理石的米拉贝尔宫殿,鹿呦就站在有柔暖的*一缕里。

  认真又严肃的神色。

  明明知道此刻在进行着什么,月蕴溪还是感受到了,心脏悬起的滞空感。

  “天台那晚,你跟我说你愿意,我就开始计划这场婚礼了,虽然,它和求婚一样……简朴,只有妈妈在场,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鹿呦摩挲着手里攥着的戒指,“趁着你去练琴,跟妈妈们一起挑的,好可惜,那天不能让你评价一下它们。”

  她沁出细汗的掌心里躺两枚戒指。

  样式很低调,戒面镶嵌了小小的圆形钻石。

  钢琴曲切换成了德彪西的《月光》。

  柔缓乐声,仿佛将她拉回到听见她弹奏《月光》的那天。

  花园里只剩她一个,一抬头,视线掠过爬着藤蔓的栏杆,越上白色的古典围栏,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与此时此刻,面前的眼睛重叠。

  像锈色的天空悬了一轮亮白的月亮。

  而她在这双眼里,看见了完整的自己。

  牧师念誓词,一句又一句,对未来的假设与期许,问她们是否愿意。

  月蕴溪眨了眨眼睛,睫毛潮湿而重,她伸手拿了一枚戒指,弯眼一笑,眼泪便从有泪痣的那只眼里滑落下来。

  “我愿意。”

  那一瞬,鹿呦说“我愿意”,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指节圈上戒指,沉积在心口里的情绪,犹如潮涨。

  “你说我是盈于你之上的月光,那么我是——”鹿呦牵住她的手,偏过头去吻她,话音、呼吸、心跳……所有可称之为她的本能,都渡进她的唇里。

  “月色难舍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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