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金池高

p;他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他第一次做出类似亲她的举动,稍微蹭了下嘴唇。

  男人探手,笑着刮了她鼻尖:“好乖,你只是爽晕了。”

  裴京聿讲完就穿衣服,利落离开。

  男人动作行云流水,总是浅尝辄止。

  未见天明就走,他从不过夜。

  -

  今天,他的秘书也说他要来。

  所以,姜嘉茉提前送宋卓远离开。

  男人穿黑衣连帽,露出英漠到惊人的冷白下颚。

  他身上清冽如苦艾的气息,混着尼古丁味儿,无孔不入地侵占她。

  裴京聿扯弯了唇线:“问你话呢,你们动的什么情?”

  姜嘉茉在床上失神,没缓过来。

  她不敢看他,好半天才小小声解释:“请了授课老师,学习弹奏的古琴。”

  男人走到茶桌旁,拧开水绿色的灯。

  他们谈论的琴,就无辜地搁置在这里。

  “刚就是在这里,觅知音的?”

  裴京聿冷白惑人的手,骨节碰在瑶琴上。

  他信手用琴弦刮了下,掌面她流上去的水儿。

  他玩够了她,又去玩她的琴。

  瑶琴被他的恶劣行径,刺激到,发出“铮锵”的声音。

  姜嘉茉受不了他这种糜.乱的行为。

  她制止他:“不要乱玩,保养不好,弦容易断。”

  裴京聿:“断了就买,什么稀奇玩意儿。”

  故宫博物馆那件明代的奔雷琴。

  黑漆,小蛇腹断纹。

  价值连城,还是他家里捐献的。

  侧刻着他家先辈的藏琴题款:“奔雷无意欣相遇,夙愿多年始得酬。”

  什么得来都太轻易。

  他哪会把这些,放在眼里?

  姜嘉茉:“弦不好配,要整个换。桐木琴没有金丝楠木质地好,会坏的。”

  男人撑着脸笑,混账地讲:“烂了扔掉,也比搁在这里,给你俩寄情好。”

  他一只手就坏。

  闲不得,凉津津地绕上她黑发。

  “哪有寄情。”姜嘉茉忸怩地推他:“你在哪里听到的浑话。”

  她不要他玩她的头发,从他手里抽出来。

  姜嘉茉:“宋卓远是我大学学长,当时就很照顾我。”

  “何止当时?”

  裴京聿束缚她腰的手松了些,有点阴恻恻地讲:“恐怕照顾你的,还不止这一个男人。”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些花边八卦,哪里能当真?

  姜嘉茉被他看得不自在:“不知道你在讲谁。”

  她羞得别开身,用细细的手拢好,被他弄坏的睡袍领口:“反正他们都比你能见光。”

  “可以。”他眯了下眼睛,一贯刻薄恶劣地笑了笑。

  “和他们就是满腔热血酬知己,和我就是一双冷眼观世人。”

  裴京聿漆黑眼睛,凝滞在她身上好久。

  最后,他终于得出结论:“懂了,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临走的时候。

  他也好潇洒。

  裴京聿唇边带笑,也没说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隔着磨砂玻璃,男人抬手对她做了个飞吻。

  他绅士地说:“晚安。”

  他走了。

  房门开合,沁凉的空气涌进来。

  姜嘉茉捏着被角,把脸埋进枕头上。

  一时间,她满脑子全是他英隽到惊心动魄的脸。

  她想,他为什么要玩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吗?

  姜嘉茉辗转反侧,嗅着床单上那个人的气温,把手探到睡裙衣摆里。

  她细白的牙齿,咬着衣料:“主人。”

  她鼻音很嗲,微带抱怨:“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坏了。”

  其实,裴京聿一点儿也不难缠。

  这一晚以后。

  他下落不明,再也没有来过。

  ——倒是,常来对戏的宋卓远,有幸在走廊和这人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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