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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了,蒲玉矜的目标是她的父皇,她要给家族翻案。

  鄂家没有通敌,偏偏下这个诏书的却是当今圣上。

  风雪簌簌,蒲玉矜咳嗽不止,同僚唉了一声,“我照顾女儿都没有这么折磨,你自己是医者……”

  蒲玉矜接过药碗,道谢后笑说:“没几天可活了,我知道。”

  “你和公主都是娘胎带的毛病,”同僚叹了口气,扫过蒲玉矜光下漂亮的面庞,还想说什么,发现对方居然睡着了。

  这位同僚年岁尚小,据说是跟着乡野赤脚医生长大的。

  摸骨算命和治病都会,一开始她入公主府,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江湖骗子而已,靠一张脸得到公主的青眼。

  时间一长,蒲玉矜的能力也尽数显现,宫里偶尔也有贵人专门相邀。

  只是医者也难以自医,蒲玉矜给不少人摸骨算命,每次被问及自己命数,总摇头,刻意眨眼道:“给我上坟烧点好吃的。”

  小蒲医生可好玩了。

  这是游扶泠一路听贴身侍女提了无数次的话。

  从皇宫到公主府还有不少路,她在车内眯了一小会。

  抵达公主府时天还未亮,一夜还未过去,公主府再一次全府缟素。

  百姓似乎也习惯晚溪公主是个寡妇公主了。

  寻常的寡妇最多寡两次,第三次不会再找,她倒是好,第三个还是死了。

  连养大晚溪的皇后都发愁。

  陛下还令人再寻一门亲事,这满城儿郎,听晚溪的名字都吓得立马订婚的成婚的,出家的也不少。

  还怕晚溪强抢民男,除了世家大族的公子,一些清贵之家也把适婚的孩子送出去了。

  更鼓敲响,医署的医官翻阅医案,偶尔扫一眼就这么倒在躺椅上的蒲玉矜。

  天还未亮,雪倒是小了许多。

  马上就到了换值的时辰,她正打算叫起对方,忽然有人撩开厚重的门帘。

  掀开门帘的侍女恭敬地站在两侧,一袭华贵衣裙的少女披着大氅入内,一夜的微凉吹进来,烛火都差点被吞没。

  当值的医官正要行礼,游扶泠摆手,示意她离开。

  医官离开之前最后转身看了一眼,盛装的公主解下大氅,披在了蒲玉矜身上,少女俯身,漆黑的长发垂落,近得似乎要……

  门帘合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风雪里医官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伞,脑中都是蒲玉矜刚来时那句差点失身。

  真是奇怪,明明入府两年,按照医署的轮班,七日至少有两日是蒲玉矜在公主身前当值的。

  即便公主不远行,几名医官也是轮流跟随的,怎会忽然看上?

  轮值的休假日还未过完,医官收到了消息——

  公主的第四任驸马定了。

  不仅如此,更令人惊讶的是——

  驸马是女子。

  医官的母亲与她同桌吃饭,提起时也略有疑惑,问:“说驸马是常伴身侧的人,精通医术,年龄也与公主相仿,还姓蒲,是来家里吃过饭的小蒲大人么?”

  医官眼前一黑,晚溪公主低头那一幕再度浮现。

  她想: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同僚成亲飞升更可怕的事?

  第102章 沧海前尘3-4

  得知这个消息的蒲玉矜比谁都惊讶。

  上京的冬季漫长,她的名碟写着她是南郡人士。

  那儿四季如春,她在旁人眼里是家逢变故,一路向北,流落到京郊才被晚溪公主捡走的。

  “公主,这是何意?”

  府内的幕僚和女官都知道公主对陛下的意义,驸马的身份更方便陛下得到想要的消息。

  蒲玉矜只是一个医官,照理并不知晓更深的内幕。

  在她们看来,公主并不喜欢皇帝赐给他的驸马,心情不好就折磨对方。

  二年来医署的蒲玉矜没少给驸马们开方。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再健壮的人也挨不住寒冬在雪里跪上几夜。

  送进来府内的驸马一开始都身体康健,能撑过一年的算天赋异禀。

  后期全凭一口参汤吊命,都说看造化,也不过是看公主心情。

  外头都说晚溪公主暴虐成性,也是个不折不扣克夫命,就算金枝玉叶如何,总是一寡再寡,搞不好这辈子就是孤独终老的。

  这话蒲玉矜在外头没少听。

  她们除了上值在公主府,都有自己的住处。

  公主府给的俸禄很多,却不够蒲玉矜在上京买上几进几出的宅院。

  同僚中t也就她一个纯正草民。

  成婚的那一位也算显赫,杏林世家也可以雕梁画栋,不似蒲玉矜住在近郊别院。

  陋室孤灯,婢女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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