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皮肤黝黑,用力的拉动风箱,十分吃力的感觉,炉子里的炭火逐渐旺盛起来,老头挑了一件崩口的刀刃插进炭火,待烧红了取出来,放在铁台上用力将刀刃敲卷,估计应该是要重铸,不熟悉环境,语言也不畅通的时候,还是驻足观看为妙,就这样看着老头表演,实在是无聊至极,突然从快节奏的生活中剥离出来,实在是不怎么适应,看着老头打出的铁花,慢慢的心也算静了下来。一把刀敲了一个小时的样子,才算大致完成,眯着眼睛校正了好久,表情才算放松下来,看样子是完成了,递到我手里,我也学着他的模样看了一个刀身,确实是挺直的,不过这东西有什么用呢?软踏踏,砍不了几下就坏了,这老头怎么不给刀淬火?据说这个时期是有淬火工艺的!?
皱着眉头看了好久又想了好久才出声道:沾火。
老头也是满脸疑惑,这几十年的老手艺被质疑了?想来应该不至于,管事说这人会打铁,应该是有一把子力气,这军营里不比市井,用不着关心那什么劳什子的未来,这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年月,能不能活过明天也未可知,能做好一件东西更是艰难,就不必说谁调侃几句,老头学着杜安的口音重复了一句沾火,示意杜安解释一下。
杜安接过话茬连说带比划,老头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找军需处寻了一个木桶,盛满了水,将刀身烧的通红之后慢慢给刀刃沾水,滋滋声不停响起,最后直接插进水桶,不消片刻,抽出刀来,冒着点点白烟,递给老头,老头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拿了一把要修补的兵器对砍,抡大锤的年轻人拿着另一把刀比划好,老头直接挥刀砍了上去,当的一声,爆闪出些许火花,要修补的刀砍出一个大缺口,这个沾过水的刀只是有一点划痕,因为没有开刃细磨,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缺口之类的问题。众人喜笑颜开,手舞足蹈的,看来很多看似传承很久的技艺都是困之一域,不曾广泛流传,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文化特点吧,生产力如此低下的时代,能诞生出一点点技艺已然不易。
欢呼不久,老头直接跑出去不见了,其他人都带着欢喜继续完成工作,似乎打铁都不累了似得,这边无所事事的只好左看看右摸摸。地上有不少生铁料,敲起来声音脆脆的,拿个锤子用力敲几下,就把生铁料敲开了,茬口泛白,也算是不错的生铁,摸摸断口,相当的喇手,这玩意儿硬度应该很高的样子,可以做刀具,用来刮研刀口或者开槽,放眼望去都是一些最原始的工具,想来这里也做不出什么复杂的东西,就算能手搓出来,工时应该是极长才对......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老头带着几个人进来,都是穿着皮甲,留着长须,说长须,这不算特点,很多人都是长须,不知道是没刀可以刮,还是特意留的,为首的武将身形还是颇为威武,腰佩长刀,倒是没有披甲,进了打铁的棚子,众人相互打量了许久,这人便开口言到:“本将西讨大军总管李安远,不知先生名讳?”
“李安远?总管?”
“是的,李安远!”
“他们说话都是模模糊糊的,为何你说话我能听懂?”
“长安官话,跟他们小地方的方言不同。”
“难怪.....“
“不知先生名讳?来自何方?”
“哦,我叫杜安.....”
“杜先生何处习得这兵器冶炼打造之法?”
“额......“
“怎么?先生有难言之隐?”
“那倒没有.....”
“先生为何吞吞吐吐?”
“没有没有,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就说这沾水之法,如何?”
“如何?额......我说了你能明白?”
此时李安远等人,面色逐渐阴沉,完全琢磨不透面前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或者这人是不是奸细,按照医官描述,这人应该就是个流民,或者行脚的出家人,可现在又通晓这兵器的打造技艺,三句话噎死一群人,实在不好判断。不管什么情况,也得压着火气继续问,一方面是对这种技艺的渴求,另一方面是这完全不通人情世故的样子貌似才像那行脚的僧人。不管那一样都得留下,免得泄露了军机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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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远道:“先生不妨说一些本将能明白的,如何?”
“能明白的?将军大人,你是谁的部将?”
“长安李唐秦王驾下。”
“哦,我明白了,李世民的军队?那这是哪里?你们要打谁?”
“西讨贼子薛举,这是高墌城东五十里,不日兵发高墌。”
“哦,李总管,那挖药草的老头为何要找寒热病的药,也就是疟疾病。”
“好了,杜先生,这沾水之法,可否详细说一说?”
“哦,可以可以,呵呵,就是沾水呀,烧红,沾水,坚硬无比,没了。”
“如此简单?”
“大道至简,你试试嘛!”
“好,某稍后验证一番,不知道先生可有别的兵器打造之法,就像这沾水的技艺一样,能做出一些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什么意思?大哥...额...将军,你看看这里,拿什么打出你想要的神兵利器?这沙包大的拳头吗?”
“额......本将......算了,待进城再议吧。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先生跟着队伍走就行,到了高墌再商议这兵器之事。”
“那个,将军大人,高墌边上是浅水原吗?”
“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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