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言,不置可否,只从容地分析道:
“拥立奚齐的人也不少,奚齐的师傅荀息,一向足智多谋,假道伐虢就是他设下的奇计;而东关五、梁五等一班文臣武将也站在他那一边。如果诸位公子回国争夺君位,将会有一场激烈的拚杀!”
赵衰听了,频频点头,说道:
“公子对晋国的时局了如指掌,以臣下愚见,公子虽然无法回国奔丧,哀悼主公亡灵,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公子此时若回去,将被卷入乱局,如果奚齐被他人所杀,公子还可能蒙上逆杀新君的恶名,因此,眼下回国实属不智。”
重耳认为赵衰分析得很有道理,赞同道:
“子余所言极是,重耳回去必然卷入一场政争,蒙上不仁不义之名。”
“公子,”赵衰又说:“现在不可回国,但是倘若奚齐、悼子一死,公子就必须及时回到国内。自古以来,立君以长,继恭太子申生之后,长就是公子,群臣势必会拥立公子为君,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国无大丧无以继位,国无大乱也无以继位,然而,大乱之后,必须大治。公子到时若能当机立断,回去登上大位,就是‘走为上’计的最大转机。到时火速回去,收拾乱局,登上大位,不可拖延也不可退避,否则将失去立为国君的机遇。”
赵衰一口气说下来,长篇分析,精辟透动,斩钉截铁,极为果断分明。
“对!”重耳非常佩服地说:“子余说得对极了,国无大丧无以继位,国无大乱也无以继位,重耳要待时而动,及时而返,顺势而立!”
“公子,晋国百姓渴望迎立贤君,公子若不得立,晋国就失去贤君,十分不利于晋国国势的增强,当今列强环伺,要振兴晋国、图霸天下,非公子为君不可!倘若时机一到,公子切勿迟疑!”
重耳听出了赵衰的弦外之音,但事情尚未明朗,他也不能做什么,只好说:
“重耳谨受教!”
重耳派了大批人马回国,每天分早、中、晚三批,前来报告国内情势。
第二天上午,第一批快马驰报,晋献公于夜里子时宾天。重耳闻讯,痛哭失声,马上穿起丧服,设灵致祭。随从臣子也都换上了丧服。
来人接着向重耳报告晋献公宾天的详细情形……
3
晋国绛都的王宫里,晋献公姬诡诸在夜半时分,走完了他的
一生。
晋献公继位之初,残杀同宗室诸公子,晚年因被骊姬美色所惑,又派人追杀和驱逐自己几个儿子,所以,纵然他有八个儿子,最后在灵前送终的,却只有奚齐和掉子二人。
白色的灵幡遮掩着灵堂后侧,晋献公的灵柩位于灵堂正中央,灵堂内烟雾缭绕。奚齐和悼子披麻带孝跪在灵前,呆呆地看着前来吊唁的臣子。
晋国的掌卜大夫郭偃、申生的师傅里克、大夫邳郑,依序跟在史苏及老国丈狐突之后,向晋献公上香。
骊姬嘱附东关五去催促托孤大臣荀息,她要荀息即刻让奚齐登上大位,即位为君。
一旁的里克听到,出言反对说:
“不可以,主公尚未下葬,据卜偃大夫的占卜,奚齐太子须待主公入土为安之后才继位,未来才能逢凶化吉。”
在场的狐突、邳郑、吕省、共华、贾华、叔坚、累虎、特宫、山祁……等大夫,都赞同里克的说法。郭偃更是大声说道:
“奚齐年纪太小,主公昨夜宾天,史臣占卜接下来三个月内,都是凶月、凶日、凶时,不宜继承大位!”
郭偃说完,便自行告退出去。元老重臣也纷纷退去,一切只等晋献公的灵柩择吉安葬再说了。
灵堂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应该守灵的元老大臣先告退走了,诸位大夫也相继退了出去,等到荀息想挽留时,已经来不及了。骊姬在灵幡后面,一开始还披麻带孝,哭了几声。一会儿,优施来了,也跟着钻入灵幡后面。优施一见骊姬,便压低声音,微笑道:“现在主公宾天了,奚齐可以立为国君了,君夫人是太后了,恭贺太后啦!”
“这全都拜你谋略之赐啊!”骊姬媚笑道:优施更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君夫人该怎么谢我呢?”
“死相!哀家的人不都给了你了?奚齐当上国君后,凡事还不是听咱们的!”
“还有荀息呀!”
“那个老夫子虽是顾命大臣,但还不都得听哀家的?哀家往后就依靠你啦!”
“嗜割!”
优施的浪笑声不断从灵幡后面传了出来,在外面守灵的荀息,不禁嫌恶地皱起了眉头,心想,主公尸骨未寒,骊姬和这戏子竟敢如此猖狂,这成何体统?
骊姬关心的.还是奚齐登上君位一事。她向优施问道:“老头子昨夜宾天,奚齐今天应该立为国君。哀家派东关五去催促荀息,要他今日就让奚齐继承大位,谁知里克及诸位大臣一致反对,都说要等老头子入土为安。哀家不管,叫东关五照样去把荀息找来,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荀息还没出现,东关五、梁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优施收起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轻声提醒说:“这是大事,荀息此刻正在前面守灵。”“你去请荀息进来。”骊姬道:
优施走出灵幡,对荀息行礼拜见后,直言道:“荀大夫,君夫人请你到后堂,有事相问。”
苟息感觉朝中气氛不寻常,诸位大臣纷纷退避,好象正在酝酿着一场阴谋。刚才他本想去向骊姬奏报,却听到她与优施的嘻笑声从灵幡后面传来,十分恼怒,便不进去。这时听到骊姬的传唤,他不屑地看了优施一眼,便进去见骊姬。骊姬看着身穿丧服的苟息,着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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