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杀驴”的把戏。本想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但因他与司马氏沾亲带故,此时又不比用人之际,不论说是说非,都将引人非议,便就闭口不言。
众臣都忌司马懿太能,听了华歆此论,不约而同点头称是。司马懿老谋深算,又沉潜多时,颇不得志,谁能保证他不会藉此“以战养战”、拥兵自重呢?
钟繇老太傅眼看朝廷气氛如此面倒,欲辩无言,差点晕倒在地。
魏明帝回到后宫,仍然不忘询问孙资:钟、华二公之论,谁是谁非?
孙资心中有数,知道华歆是不让司马懿久留关中,才有此说。嘴上却又说:
“钟太傅、华太尉所论都有道理!";
魏明帝听了面有怒色,他做皇帝的将这个小尚书视作心腹,却没听过一句帮他拿主意的话,总是都有道理,都不得罪,结果总是让他拿错主意。
孙资见明帝生怒,赶紧又解释:皇上所不敢认定的,恐是”放纵“之论吧。华太尉此论有无证据,姑且不说;司马懿有无这样打算,也未可知。但事实上,已经形成这种格局。
--诸葛亮败去,日后必定复来,要想对付诸葛亮,朝廷也非倚重司马懿不可了。
魏明帝听了这话更为之一惊,现在要他决定的,还不是该不该给司马懿记功的事了,而是敢不敢再用司马懿这一重大抉择了。
高祖武皇帝(曹操)的遗诏历历在目,众臣的猜忌也不无道理。果真把司马懿养大了,他又有那么大的能耐。凡事都得倚重于他,有朝一日,他自觉无所顾忌,也学自己的祖宗,搞那种”禅让“的把戏,岂不应了”三马同槽“的异梦了。
魏明帝忽然又想,自己年过而立,尚无子嗣,这就更加给人有可乘之机了。
现在只能依靠他的族叔、大将军曹真了。曹真本姓秦,因其父舍命救高祖,赐姓曹。他虽是皇亲,却非同宗,要搞移花接木的把戏不是那么容易,就不怕他有不轨之心了。主意已定,魏明帝即令孙资草诏,革除司马懿“骠骑大将军”“雍凉大都督”之职,回乡养老。由大将军曹真兼督雍、凉二州兵马。张合、郭淮进封副都督,领兵分镇雍、凉二州。
旨到之 e,司马懿、郭淮、曹真三路大军正在长安会师,设宴庆功。
席上,曹真、郭淮齐称司马懿计出奇兵,一举改变关中战局,迫使诸葛亮劳而无功,折兵折将,败退汉中。齐赞司马懿雄才大略,盖世奇功,可钦可佩。
众将举杯频频致敬,司马懿含笑谦让,连称:
“全仗各位之力!全仗各位之力!";
司马师、司马昭也喜逐颜开,中了空城计的懊恼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兄弟俩紧随在父亲后面,向各位将军回敬胜利之酒。
闹得正欢,忽报天使到。
天使正是太尉华歆,大家以为他是奉旨来颁赏的,司马懿立了第一大功,一定特别丰厚。
只见华歆一脸正色,不苟言笑,他走进厅堂,就高叫:
”司马懿听旨!";
司马懿父子趋前,急跪接旨,众人注视着华歆藏在白胡须中的那张圆嘴,随着那二片厚嘴唇的抖动,大家听了都感大出意外。
华歆宣了旨,收去司马懿“骠骑大将军”“雍凉大都督”的印绶。大家才明白过来,原来司马懿不但无功,而且有罪,现在被削职为民了!
华歆离去后,司马懿父子三人愣在那儿。
不知是物伤其类,还是免死狐悲,曹真、张合、郭淮并不为自己的加官而高兴,也好像忘了往日对司马懿的忌讳,都不无同情地大发义愤,有的深表同情,有的好言相劝。
司马师、司马昭岂肯受比冤屈,坚请父亲申辩,司马懿则拧紧双眉,苦笑道:
“皇上圣明,来日自会知我父子忠诚报国之心。”
当日就向三军辞别,父子三人坐上牛车,一颠一颠,向宛城老家徐徐而去。
等司马懿父子的牛车在暮色中消失之后,曹真才遵旨发布命令:左将军张合派往凉州坐镇,让新晋升为建威将军的郭淮乃领雍州。
待二将领兵赴任,曹真又想,诸葛亮初出祁山,折兵折将,无功而返,必不罢休。来日复出,陈仓是个薄弱之处。
此次渭南之战,所幸蜀军不是主力,这才打个平手。因而下令大将郝昭镇守陈仓,加固城防,囤积,以防诸葛亮效法韩信,暗渡陈仓,直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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