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涿依旧语气随意,“怎么个恐怖?他们那种人不都那个样子?”
宁安的表情越发拘谨,甚至带上些颤栗。
谢涿于心不忍,算了,以后再套话。
宁安抬起眼睛,“他大概有什么精神病,不发病的时候就是你们看见的那样很正常,甚至讨人喜欢,他发病的时候会变成……野兽。”
说完这些,宁安似乎卸掉全身力气。
谢涿不清楚姜野是不是真的有病。
但宁安一本正经的说人坏话真的让人忍俊不止。
“我暂时没答应。”
宁安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为什么?”
“猜到你不会支持,而且走前我要先弄死杨勇那个小婊砸,不然这口恶气以后堵着慌。”
宁安的眼睛更亮了些,被好友信任的感觉是他渴望的善意。
他也很羡慕谢涿这种敢说敢做的性格。
如果没有宁翼,他是不是也能活得稍微肆意点。
至少可以拒绝掉姜野的要求。
宁安心头一跳,压下这个荒谬的想法。
“那,别说我不够朋友,反正我会的东西都尽量教给你,到时候可不要丢我销冠的脸。”
宁安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他的订单数至今为零。
上台前,谢涿问了问那条钻石手链赔偿的事情。
宁安回答得很模糊,只说自己能解决,谢涿盯着他嘴角的伤口,没有再追问。
宁安知道谢涿发现了什么,但只要对方不问,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很感激好友的体谅,除了无法隐藏的伤口,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出自己的不堪。
有一次结束后,宁安坐起身擦嘴,他从口袋里翻出湿纸巾时,一直靠着抽烟的姜野似乎凝滞住。
落到头顶的目光能盯出一个洞。
好半晌,对方发出嗤笑的声音,“新工作适应的真快!”
宁安没有回答,收拾干净自己,轻声询问可不可以离开。
姜野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张五万元的欠条。
宁安垂着头沉默片刻,“什么时候能还我?”
姜野轻笑,“学习委员最擅长的科目不是数学吗?两百一次,五万的欠条,你说要多少次?”
宁安默算,他以为姜野不会这么一板一眼。
算完后,洞口的那条亮光只有头发丝细。
“还不下车?等着我送你回去?”
姜野突然坐起来,一脸趣味地看着宁安,“也不是不可以,那就不是这个价,扣去油费和服务费,你可能……”
宁安猛地后退,抵着门一脸惊惧地看着姜野,又迅速垂下眼睛,他的声音依旧很轻,“下次能不能把车停远一点。”
“你在命令我?”
这次宁安不再迟疑,摇摇头迅速推开车门溜了下去。
侧身的瞬间,姜野觉得他真的很瘦。
仿佛一张纸片,薄薄地顺着门缝滑出去。
凌晨两点,订单依旧为零的宁安打卡下班。
明天休息,他要带宁翼去做听训练习。
顺便请秦致知吃顿饭。
听训已经进行一周,让宁安意外的,这次宁翼很配合。
这是宁安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大约听训老师就是秦致知,更加了解孩子听损的处境。
宁安无法接送的两天,秦致知中午时赶到蒲公英接走宁翼,做完听训后让宁翼待在她的办公室玩耍,等到六点下班再把宁翼送回到蒲公英。
秦致知很喜欢宁翼,第二次听训就向宁安要了乐高和一只小金毛玩偶。
宁安并不会特意提起家里有这么一只玩偶。
甚至宁安自己都说不清在离开蒲公英直到生下宁翼的那段时间,为什么会带着这只玩偶,而这只玩偶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快乐的回忆。
这只玩偶很长时间都挤压在行李箱里。
等他回过神,小金毛已经成为宁翼的安抚剂,在宁安无数次为了工作离开宁翼时,小金毛都很好安抚住宁翼。
“他在纸上画了一只小狗,我猜测你们家有这么一只玩偶。”秦致知的眼神很温暖,她的养父母都是高知,虽然领养时间不长,但良好的家庭氛围一直在滋养这个曾经被遗弃的女孩。
宁安只好将小金毛跟乐高一起装好交给秦致知。
除去这件事,宁安还要回去跟高院长商量一些事情。
他担心接送宁翼的路上被人看见,曹文生打听过往的事情让他产生危机感。
是曹文生自己好奇,还是姜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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