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裘易寒抬头,“您对我是什么心思,您喜欢我吗?”
对上那双执拗的眸子,黑沉沉的,像是压抑着什么。
柏庭突然语塞了,顿了很久,才点头道,“喜欢的。”
裘易寒瞳孔一震,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见人继续道,“养了你两年,怎么会不喜欢呢?可这种喜欢,和养一只小猫小狗,没有什么区别。”
“呵——”
裘易寒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柏先生,你真是残忍。”
第二天凌晨三点半,柏庭的身体变得冰凉,再也没有声息。
那枚未送出手的戒指,是他在柏庭死后浑浑噩噩中戴上自己手指上的。
那时候好像只是突然很想试试那枚戒指的大小,可能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大脑就先发出了指令,于是身体就行动了。
他的手指本就比柏庭大一号,戴上之后便难以取下,索性也没有什么损失,此后也就这样了。
时光流逝,这枚不合适的戒指,经历风霜,小一号的戒圈,几乎陷进肉里,糅合他的骨血,牢牢长在手上。
裘易寒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眸子闪了闪,“看情况吧,没遇到合适的。”
这话是真的,也并不是放不下柏庭什么的,就是怎么都没感觉。
也不是没有人撩他,在加拿大,澳大利亚,瑞士……裘易寒似乎还挺招人喜欢的。
一八八的个子,身材也完全没话说,肌理分明,天然的浅麦色皮肤,健康又阳光,五官长相也很英俊,又带了点邪气,但偏偏人又很沉稳,像是一本翻不完的书。
但就是差一点。
他曾在沙特的民谣酒馆遇到过一个华人,是个流浪朋克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他们一起弹吉他,唱歌,舞蹈。
情到深处,灯光暧昧,对方的双眼逐渐迷离,他们凑的很近,氛围使然,裘易寒感觉他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他们或许会接吻。
他是这样想的,可是身体却立刻退开,充满了抗拒。
他知道,他很想装作自己动心,身体却实实在在告诉他,他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平稳,有力,没有波动。
于是男人尴尬地退开,非常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裘易寒也有些尴尬,慌张地摆手,之后便找了个机会溜走了。
或许网上说的那句话是正确的,“人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对了哥。”开车的人突然笑了笑,有几分谄媚,“哥,帮我个忙呗。”
“我就知道你小子来接我没好事。”裘易寒抱着胳膊挑眉,问道,“什么事?”
“就是……我最近不是谈了个女朋友吗?小雨,和你说过的。”
裘易寒疑惑,“怎么了?”
“就是啊,她不是华庭的艺人吗?经纪人让她明天去一个酒会。”男人道,“她一个小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姑娘,哪有她的位置啊?她说她害怕。”
“哥你不就是华庭的吗?你帮我看着她点儿呗,别让人欺负了。”
裘易寒皱眉,“我又没收到邀请我怎么去?”
“哥,我知道你有办法的,那可是你弟媳啊,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媳被潜规则吧?”
裘易寒无奈,“你想多了,华庭还是很好的,不会出现这种事儿的。”
“哥啊——”
“别叫!好好开车!”大男人撒起娇来真让人头疼,裘易寒揉揉额头,“我想想办法。”
“谢谢哥,我请你吃饭。”
“别来。”裘易寒抬手,“把我送回去就行了,回去补觉。”
“行行行,遵命嘞哥。”
——
柏庭看着发过来的问号,直接视频电话打了过去,但是被摁了三次才接通。
“谁啊?”裘易寒没有出现在镜头里,手机画面是一片天花板。
“前辈是我。”柏庭的声音出现那一刻,裘易寒愣了一瞬,放下背包,将外套挂在架子上,捡起地上的手机,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前辈,你现在在哪儿?”柏庭优越的大脸完美地出现在镜头里,下垂的眉毛,上挑的眼尾,鼻梁上的一颗黑痣,更是显得他那鼻子像是隆起的山峰。
此刻他垂着眼,看上去有几分忧郁无辜,“现在会不会不方便接电话?”
裘易寒挑眉笑道,“你都打了才想着方便不方便?”
“到底什么事?”
镜头里只能看到裘易寒的身影,周围的环境也只能看见一个角,不确定有没有同居人,柏庭手指烦躁地敲击桌面,开门见山道,“前辈,这是在家吗?”
“是,怎么了?”裘易寒席地而坐。
因为经常在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裘易寒家里的装修十分简洁,只有一些乐器,随意凌乱摆放的乐谱。
没有沙发,没有冰箱,大型家具和家电都没有,甚至连床都是简易的,只有一个大衣柜算得上家具。
“前辈知道自己被偷窥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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