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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不过:“……前辈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这个?”
冥冥无所谓的举了下手,“是廉直的《招生简章》啦。”
“校方也不可能把档案给我看,这是去年剩下的,倒数第三页,是南红作为新生代表的介绍。”
——附赠印刷了她老师工作室联系方式的那种。
灰原“唉?”了一声,好奇心原地拉满。
“我要看我要看!”
他兴致勃勃的把册子接过,唰唰就往后面翻。
七海建人顺势侧了下头,垂眸,但下一秒,眼睛便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了些。
其实南目那音的长相变化不大,不论就是八九岁,还是十二三岁,发育前还是发育后,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同一个人。
但他惊讶,正是因为明明长相没怎么变——
感官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
之前,七海建人一再觉得南目那音像是一副铅笔画。
可这里——
照片貌似拍摄于她上台之前,正停在一片浓丽厚重的深红色帷幕旁边。
但因为光很暗,所以意外没有那种明艳的胶片感,整体依旧是灰色。
比起照片,更像是一面壁画或者说……浮雕?
形容起来有点怪,但感觉上确实不该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而得是什么实体的,沉重的——
就是说。
壁画是为了记录,是固态的故事。
这张照片虽然简单,也没什么前因后果。
但七海建人看到照片的瞬间,就知道她一定在不高兴。
不是紧张所以感到烦躁,“自己跟自己闹别扭”的那种层面。
是挑剔,嫌弃——
针对其他客体的,非常清晰的“不悦”。
那真的看一眼,下意识就会猜测当年的入学式上,肯定出过什么问题。
但是——
“很漂亮唉!”
灰原同学超大声的坦然发出了夸奖。
但很快,他顿住,换成了担心的语气:“漂亮是好事,但如果遇到不好的大人,又很危险……”
“不过还好!”
男孩子的语气又轻松起来,她的长辈能发现异常,主动帮她避开,那她现在就是安全的。
最重要的是:“这说明南红小姐遇到了很好的家人,会有很好的未来人生!”
短短两分钟,情绪变化繁多,莫名但丝滑。
七海建人其实有点不能适应。
他不知道这种“不适应”,是因为照片间的差异,还是灰原雄兔起鹞落的情绪——
但言犹在耳。
她安全了。
她有遇到很好的家人,会获得很好的人生。
虽然脆弱的铅笔画猝不及防的变成了浮雕的壁画,带来了陌生和别扭,
但理智上,七海建人依旧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生出了一股切实的欣慰。
他若有所思的沉默着,没有出言附和灰原的话,却也在他小声欢呼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之后任务继续。
回去交表格,一天;
等批复,一天;
来学校更换咒物,一天;
最重要的是——
借用廉直校方提供的办公室,以黑箱来的官方调查组的文件为母本,编写要交付给天草家的糊弄结果,一天;
挑了个空闲的周五,他们去天草家交任务。
还是那个小院,还是那两个人。
这次没有温情脉脉(…)的谈话环节了,就是很纯粹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冥冥全程亲身上阵,同时用两个手机,给不同银行的代理人打电话。
打到一半,还顺便抽调富余的活动资金,去买了款新上市的金融产品。
七海姑且还能听懂一点,灰原全程都是懵逼脸。
然后,在冥冥终于过瘾了,他们将要告辞的档口,现任——
不,还没继任。
应该说“下一任的天草议员”,突然来了。
在现代化过的封建社会里,议员就是领主,选区就是领地。
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和千百年来一样,只要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就能因为姓氏和血缘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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