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抬在半空中,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顾大姑娘别开玩笑了。”晋王的嗓音冷的像是含了冰渣子。
顾知灼慢悠悠地摊了摊手:“我说了合婚不吉,王爷都不信。怎么?王爷倒是敢把世子交到我的手里。”
晋王的心凉透了。
他确实不敢。
他和顾家的仇是解都解不开的。
可是,除了太清观,他还能有什么指望?
儿子的模样他已经不敢去看了,一天天吊着命而已。
就连自己,哪怕是用了最好的伤药,也只能让伤口的血渗得慢一些,再这样下去,他还能活几天?!
晋王站在院子中间,和顾知灼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儿。
他沉吟再三,唤道:“真人……”
顾知灼打断了他,只道:“王爷既不信我,又何必要我师父为您费心。既要又要,这不好。”
她笑吟吟地说道:“王爷若是信我,那就让世子爷娶了承恩公,也让我瞧瞧您的诚意。”
“说真的,如此一来,保管世子爷能多活上半年。”
“可谓是,天赐良缘。”
她压根不理晋王越来越黑的脸色,指了指自己,骄傲道:“我,人称,神算子。我说的绝不会错。”
胡搅蛮缠!晋王运了运气,实在忍不住去,拂袖道:“走。”
“王爷走好。”
他脸色铁青,小厮们抬着竹舆拐了个弯,小心翼翼地跟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观主温和的冲顾知灼笑了笑,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也跟了出去。
晋王越走越快。
长风死了,哪怕他没有被牵连,也被日日夜夜的反噬折磨的看不到生路。
各种情绪交杂着堵得他胸口发闷,压根没有注意到正从竹林那里走出来的清平,观主倒是看到了,默不作声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清平往竹林后头藏了藏,等到晋王走远了,赶紧回小跨院。
他才不要和晋王撞上呢。
晋王父子满身都是黑黢黢的晦气和阴邪。
要是缠上他,非要他去给他们俩做法事什么的,自己修道这么久修来的功德也完蛋了。清平进了小跨院,把门关得死死的。
他心有余悸地问道:“师父,晋王父子该不会是来找您的吧。”
“让我打发了。”顾知灼抬了抬下巴,“保管他不敢再来。”
等下再让公子派几个人悄悄守着。
清平夸道:“还是小师妹机灵。”
师父修的是天心派的道,治病救人是他修了八十年的道心,若晋王真是苦苦相求,师父不能不救,不然会毁了道心。
清平也搬了一把小板凳过来坐下,看着谢应忱磨朱砂,他摸摸下巴道:“再磨细点。”
“清平师兄,你今儿是去京城了吗?”
清平闻言回头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京里有人请他去看看风水,他一大早就去了,忙了好几个时辰,又饿又累。
“你的口袋。”
额?
“口袋!”
啊!清平惊了一跳,他一低头,惊觉自己的衣袖不知道何时竟被划拉了一道口子。清平他抖着手摸了进去,手从那道口里头伸了出来。
袖袋里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银子没了!”
清平傻了眼,他上上下下不停地摸着自己,哪里都摸不到他的钱袋子。
终于,清平哭了。
“一定是那个小乞儿,肯定是他!”
他出城门的时候,有个小乞儿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挤他。
“哎。”顾知灼叹气,“我早说了,师兄你要改个道号,不吉利。”
清平用衣袖擦脸,哭得伤心极了。
谢应忱:?
顾知灼凑在他耳边,音量不减道:“师兄他五弊三缺,命里无财,可倒霉了。”
原来如此。
“没事,师兄都习惯了,哭一会儿就好。”
清平哀怨地看她,就不能小小声的说悄悄话吗?
“师父,竹叶饼好了。”
谢丹灵雀跃地跑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小竹篮子。
狸花猫跟在她的脚边,喵喵喵叫着也要吃。
竹叶清香随着腾腾的热气弥漫了开来,清平吸了吸鼻子,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过去。
小竹篮子里放了几十个用竹叶包着的糯米饼,全都只有酒盅的杯口大,红艳艳的,相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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