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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这位杂役好心提醒,或许等他醒来就会耽误交卷。

  陆雩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忙提笔蘸墨在纸上飞快抄写起来。

  一月天气严寒,又一天过去他夜里还冻感冒了,直打喷嚏。

  而这些都还不算什么。

  最让陆雩感到窒息的是这里的茅厕。他第一天光是在门口闻到那味儿,就恶心地当场把饭吐了出来。再看号房附近的几个考生,个个面如菜色。

  他远远地看了伏成周一眼,感觉对方状态看起来非常差。

  后来陆雩只能控制自己尽量少吃,他实在不想去上那个可怕的厕所。

  这一切种种也让陆雩亲身体验到,科举绝非易事。

  那些经历层层选拔获取功名的人,运气、实力、体力,缺一不可。

  主要还是他这具身体太孱弱,从娘胎里带出的病弱根子。

  陆雩想,若不是这一年间他有坚持锻炼,兴许考到一半就会晕厥过去。

  还是要回去多加运动,养生。

  一晃五天过去,等卷子全部交上去,县令主考官宣布考试结束时,陆雩真的有一种虚脱般的感觉。他提着自己的考篮,脚步迟缓地跟随人群走出考院。

  考院门口早就围着人山人海的亲友在等候,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陆雩一眼就看到了季半夏和李孝雨,忙招手喊道:“半夏!云璟!”旋即向他们走去。

  “陆哥,你还好吧?”李孝雨一脸担忧接过他手里的考篮。

  陆雩面色苍白,捂唇咳嗽了几声道:“还行,就是在里头有点染上了风寒。”

  季半夏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就蹙眉,“快些回去,我给你熬些姜汤喝。”

  “嗯。”陆雩被她搀扶着,走出主街区后上了一辆马车。

  伏成周也看到了他,本想打招呼,但他自己现在这个情况,一身臭味,周围路过人无不避之,他也只能匆匆上了自家马车打算赶紧回家清洗一番。

  因为出考场时天色已晚,陆雩和季半夏,李孝雨当天便宿在了祁县。

  季半夏不知道从哪儿借的厨房,熬出了姜汤和一副药,让他服下。

  陆雩吃了药,当夜裹着棉被发了汗,次日醒来身体便好转许多。

  季半夏道:“你的身子还是太弱了,需要多食补物。”

  陆雩躺在床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季半夏问:“考试怎么样?”

  “还行。”陆雩旋即吐槽了考院里的耗子和茅厕,害得他睡不好吃不好,恐怕是因此病气才钻了空子。

  “无妨。”季半夏抚了抚他的发顶,安慰道:“你能坚持下来已经很厉害了,就算此次考不上,还有下次。左右你还年轻。”

  陆雩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这遭坎坷,或许他还有把握冲一冲前排名次,现在怕是悬。

  不过这童生功名,应当还是能考上的。

  李孝雨很快也知晓了陆雩在考场中经历的磨难,很是同情。

  他本还以为陆哥肯定能考上童生……哎,世事难料。

  似乎是怕陆雩不开心,他还提议要不要在祁县多住一日,大家出门逛逛,散散心。

  陆雩和季半夏商量后同意了。

  他们还预备在祁县附近找找有无房子商铺出售,之后考虑搬到县里来居住。

  毕竟祁县热闹繁华,要做生意的话利润也更高。

  他们在客栈多住了一夜。第二天伏成周早早上门拜访,拉着陆雩就直吐苦水。

  “陆兄,你知道吗?我在那茅厕前的号房待了五日,感觉自己已经像腌菜一样被腌入味了。昨日我整整洗了七遍澡!七遍啊,还是感觉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陆雩凑近闻了闻,下意识后退两步。

  “呃,伏兄,好像是还有那味儿。”

  “啊啊啊。”伏成周欲哭无泪。

  陆雩问他考得怎样,他摇头道:“我就写了四书几道,后面几乎一片空白。”

  在那样的恶劣环境中,人根本难以集中注意力。伏成周到后面就干脆摆烂了。

  季半夏在打量着他道:“你瘦了。”

  原本伏成周胖胖的身材,眼下稍缩短了半截。

  “可不是嘛!”伏成周抱怨道:“我那五天在考院里根本吃不下饭!我看陆兄也一样,第一天还直接在茅厕门口吐了出来。”

  “那茅厕有那么臭?”季半夏诧异地看了陆雩一眼。

  陆雩沉痛地点头。

  古代的厕所,都挺一言难尽。

  不过季半夏爱洁,他们在溪源镇家中的茅厕后来被他托人改建成了斜坡青石板砖式样的,这样每次方便过后都能用水冲洗,味道没那么大。

  大概这次县试给伏成周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他当即决定放弃科考,哪怕这次忤逆爹娘,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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