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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竞出神地盯了数秒,蓦地回神,不管不顾地追上前,又一次攥住了夏理仍隐隐作痛的手腕。

  不曾预演的吻时隔多年再度令两人的呼吸交缠。

  徐知竞紧扣住夏理的腰肢,随着拥吻不断收紧,直至心跳相贴,不加掩饰地传递出藏匿在心底的繁乱。

  这样是不是不礼貌?

  夏理会生气吗?

  会因此更加厌恶吗?

  徐知竞的大脑混乱地不断闪动出警告。

  可是还能怎么样?

  夏理似乎根本就不爱他了。

  “徐知竞,你是不是疯了!”

  柔软却冰凉的吻终结在一声掌掴之后。

  徐知竞的脸颊像是烧起来,在大雪中逐渐滋生出灼热的刺痛。

  夏理用吻得湿红的嘴唇斥责。

  徐知竞直勾勾盯着对方水痕未干的唇瓣,干脆自暴自弃地笑道:“是啊,我就是疯了!”

  “你知道我为了找你,为了不想你,为了接受这件事花了多少时间吗?!”

  “我为了你整夜整夜失眠,你就……”

  “所以呢?”夏理反问。

  “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要我可怜你吗?”

  徐知竞一时语塞,木讷地再想不出任何说辞。

  他确实如同夏理说的自讨苦吃。

  不懂珍惜的是他,后悔不及的也是他。

  徐知竞面对夏理说不出半句借口。

  哑然沉默过半晌,松开了圈在夏理腕间的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徐知竞搞不懂此刻的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道歉。

  或许是为了不可弥合的过去,又或许是为了今夜狼狈的重逢。

  他垂敛下目光,一点点从夏理身上挪开。

  最终坠向积雪,看见夏理的影子倾斜着擦身而过。

  夜晚莫名地静下来,残余远处车流模糊的声响。

  夏理握紧双手又松开,察觉到掌心火辣辣地留有痛感。

  他寂寂打量过徐知竞,不知为何,莫名抬手摸了摸对方被扇红的脸颊。

  夏理无奈地叹息:“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回去了。”

  徐知竞追着话音抬眼,楚楚可怜地撞上视线。

  他分外高明地没有再做多余的举动,只是沉声说:“我送你吧,太冷了。”

  夏理不作答,望着徐知竞朝一辆欧陆跑去。

  他在对方的视野被彻底遮挡的某个瞬间退出一步,听着沉重的心跳转身,匆匆走向了来时的街道。

  夏理回到大楼,不知所措地躲进盥洗室的隔间。

  昨夜的预感忽而应验,难以平息的郁然随着徐知竞的出现再度挤占心室。

  所有的苦涩、悸动、心痛、慌乱接踵而至,害得夏理无从招架。

  他在扣上门锁的同一秒倏地脱力,疲惫地跌坐到地上,捂着沉闷的胸口,像是将要窒息一般,重新记起了曾经的无望。

  ——

  雪花淋湿车窗,被雨刮器扫落,旋即又不依不饶地映出新的纹路。

  徐知竞回到先前的路灯下,夏理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两行消失在步道上的脚印。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大雪一时积不起来,汇成污泥,将灰败的街道沾湿。

  徐知竞从下城找到中城,黑色的欧陆在曼哈顿的雪夜渐渐披上纯白。

  夏理没有回酒店,孟晋予在waterline的住宅也不见有人来。

  今夜的一切仿佛幻觉,唯有脸颊的刺痛不断印证着徐知竞与夏理并不美好的重逢。

  第77章

  夏理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简单洗漱过后便躲进了被窝。

  他在这数年间渐渐停了药,今夜却再一次失眠,久违地重温属于夜晚的煎熬。

  将近四点, 夏理终于被倦意席卷。

  不长的梦境变成一部老旧电影,一帧帧跳动着放映有关夏理的童年与少年。

  夏理出生在世纪初的夏天,一个浓绿树荫裹着湖区淅淅沥沥雨水的夏至日。

  他在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徐知竞。

  紫藤花架婆娑轻摇,‘沙沙’为他们的初遇献上配乐。

  梦中的时间奔腾流逝,过了某个节点便不做停留地去往十五岁的初夏。

  影片像是卡带, 从这时开始间断着跳出空白。

  画面中的少年们一瞬长大,经过一段漫长的抽帧, 忽地在放映机不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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