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几秒的功夫,宋濯便揪住了徐知竞的衣领,旋即又被后者反摁回墙边。
夏理甚至没看见是谁先动手,第一声闷响传来,两人就已经不顾体面地扭打在了地上。
包里还装着那台新买的电脑,夏理被眼前的场景为难得头疼,只得匆匆放下背包,赶回去把两人扯开。
宋濯被按倒在地上,眼红得像要滴血,卡着徐知竞的脖子,不依不饶地挥向对方的脸颊。
他被徐知竞用膝盖抵住了腹腔,洁白的牙齿丝丝缕缕缠上鲜红,好像厮杀的野兽,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徐知竞,你和一个小孩子闹什么!”
夏理把徐知竞从宋濯身上拽起来,还没等对方辩解,先一巴掌扇在了宋濯先前打过的位置。
徐知竞其实没觉得痛,大概感知已经麻木,只觉得脸上顿顿地发热。
“他为什么跟你回家?”徐知竞指着宋濯问道。
“你已经没有资格问我了,你还不清楚吗?”
夏理早就说过,宋濯是他的学弟,而徐知竞无非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重遇的陌生人。
徐知竞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存在质问的立场。
他后知后觉此前的一切都算是夏理纵容,顿时哑口无言,站在一旁倏地安静下来。
空气中仅剩未能平息的粗喘,以及宋濯起身时,衣料磨蹭的轻响。
夏理冷然睨了徐知竞一眼,再不多说什么,带着宋濯回家,头也不回便把门关上。
徐知竞隔着缝隙惶惶地抬眼,看见的就只有夏理渐远的背影。
一瞬过后,老旧的房门彻底隔绝视线,余下徐知竞被拖长的影子,依依不舍地攀在地上。
“有哪里不舒服吗?”
夏理把宋濯带到沙发,眉心自始至终没能舒展。
家里没有酒精,他抽了张湿巾把宋濯把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又倒一杯水,叫对方漱口。
“手疼。”
宋濯可怜巴巴地看着夏理,口腔内的血腥味散不掉,只好合着冰水咽下去。
“为什么和他打架?”
夏理一边问,一边捧着对方的手掌轻轻揉动。
宋濯的心跳太快,一时间甚至都不觉得疼了,一味地低着头脸红。
夏理修长纤细的五指托住他的掌心,带着温热,一圈圈地沿着手背打转。
宋濯飘飘然地想到,要是能和夏理牵手就好了。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问了些什么,原本轻盈的思绪骤然沉落,不自觉地跟着夏理蹙起眉,许久都没想到该怎样开口。
“……去尼斯那天,学长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宋濯的话打断了夏理的动作。
那双手裹着他的手掌毫无预兆地停下,要比直接承认更晦涩地带来隐痛。
宋濯凝视着夏理,一错不错看着对方的眼睛。
夏理垂落的眼帘遮出某种缥缈的忧悒,将夏天变成寒冷的季节,化不开更散不尽沉寂的郁气。
“学长还爱他吗?”
夏理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那学长可以爱我吗?”
夏理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
他可以关心宋濯,可以照顾宋濯。
但是‘爱情’。这个词语对于夏理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宋濯……不要讲这么幼稚的话。”
夏理松开手,宋濯仍带着钝痛的手掌便落回了膝上。
他不甘地试图再度剖白。
可惜夏理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好了,我去拿冰袋,不要再闹脾气了。”
夏理赶在宋濯反驳之前起身,逃避着匆忙朝厨房走。
宋濯不依不饶勾住夏理的指尖,换来对方短暂地回眸。
依旧是郁然的眼眉,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忧虑。
宋濯被那样的眼神困在了原地,只能任由夏理将手抽回去,空落落握紧掌心。
——
夏理的公寓太小,没有餐厅,晚饭通常在客厅解决。
他不好意思让宋濯再替自己做饭,简单做了几道家常菜,等到全部装盘才终于回头去看。
宋濯实际就站在岛台旁,指尖反复捋着菜叶的卷边。
他和夏理之间的沉默又与徐知竞的不一样,是一种默认不能提及的内容被戳破后的尴尬。
射灯狭窄的光束照亮夏理的衬衣,围裙上的蝴蝶结在光里一摇一摇,像要活过来,逃离如此沉闷的氛围。
宋濯见夏理转身,犯了错似的,忙不迭上前端菜。
磕破的嘴角仿佛现在才察觉到痛,刻意掩饰般轻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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