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结了好多仙人掌果,于是便摘了些回来打算拿来充饥。
说完,陈安才把用自己衣服兜着的一大堆仙人掌果扔在地上。
果子骨碌碌滚出去好多,好在被恰好走出来的宴观鸣及时截停。
凌星文注意到宴观鸣走出来,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而宴观鸣也在看清凌星文动作的瞬间眼神暗了几分。
吃东西的几分钟时间里,蝰蛇和陈安自然感受到了宴观鸣和其余两人之间气场的变化。
陈安眨巴着眼睛在三人之间看了几圈,终于确认他们刚刚应该是吵架了,不然那个姓宴的最爱缠着凌星文,怎么会把放任凌星文挨着秦暮修坐……
果子上带了些刺,几人拿的时候自然小心了些,要是平时,那个姓宴的肯定会把皮都削好再给凌星文吃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蝰蛇见陈安一晃眼睛骨碌碌地转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抬手敲了敲他的后脑勺,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吃东西,别乱看。
陈安吃痛,乖乖低头啃着蝰蛇削好的的果子。
吃完东西天已经完全黑了,几人没敢烧火,怕火光和烟雾引来异化体,于是就这么沐浴着月光坐在洞穴口。
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冷的,蝰蛇怕陈安着凉,于是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披着。
几人就这么干巴巴地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尴尬得要命。
并且宴观鸣的眼神还一直在往凌星文这边看,看了几次,凌星文终于受不了了,起身说自己出去放哨,让他们先休息,等会儿再回来换人。
说完凌星文便起身独自朝着沙漠去了。
秦暮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没说话,一转头却发现宴观鸣也在盯着凌星文的背影看。
直到凌星文的背影彻底消失,宴观鸣才默默地收回视线。
凌星文一个人没敢走多远,但他找了个还算安静的角落坐着,确保没人来打扰了,才深深叹了口气。
宋远慰没从他身体里离开,自然听见了这声叹息。
“宿主……”宋远慰喊他。
凌星文闻言,勉强笑了一下,“你没走啊,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
“没有,”宋远慰说,“我一直在呢。”
凌星文没回话,抬头静静地看向头顶那轮不算明亮的月亮。
“要是难受的话,不如哭出来?”宋远慰小声问他。
“哭?我为什么要哭?”凌星文不答反问。
“因为……我能感受到您现在并不好受,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是吗?可我哭不出来。”凌星文淡淡道,“从小我妈就和我说,她凌虞的孩子不能是一个遇到什么事情只会哭鼻子的窝囊废,所以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任何事,我妈都不准我哭,敢流眼泪的话只会被揍得更惨。”
“可是有时候哭并不代表着懦弱,就像我有时候憋不住了也会想找个地方嚎啕大哭一阵,哭得鼻涕泡吹了一个又一个,但反正没人看见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哭完了心情就会好很多。”宋远慰有些笨拙地安慰道。
凌星文闻言,轻笑了一声,但很快眼底的笑意就被无尽的落寞吞噬。
“曾经我是Alpha的时候,我妈总和我说,作为她的接班人,我就该是他安排好的那样,永远优秀,永远在她安排好的路上循规蹈矩的走下去。”
“她还说,只要按照她安排好的路走下去,我的成就将远超她现在所获得的。”
“但我从没想过要超越我妈获得什么所谓的成就,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辈子就好了。”
“可我姓凌,凌虞的凌,这就注定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平庸,在我妈眼里,平庸是不被允许的。”
“我从小也想什么都做好,但我妈好像总不满意。”
凌星文说,他也想什么都做好,做到最好,但凌虞的光环和期望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肩膀上,让他没办法抬起腿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步。
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但这些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是Alpha的时候,人人都要求他成为一把光芒万丈,夺目璀璨的宝剑,于是他只能一点点把自己身上配不上凌星文这个名字的地方打磨掉,一层层,一遍遍地磨,磨到最后就连他自己也相信自己就该是别人期待的那样。
可这一切都在他二次分化为omgea的那一刻彻底崩塌,所有对他的期待和加注在他身上的期待全都变了。
他不再被允许展露锋芒,也不再被允许去追求那些曾经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就好像一夜之间,他的整个人生都要被推翻重来,而他没有任何发言权。
凌星文本以为自己只要逃出来就好了,逃得远远的就不会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他,告诉他他必须得怎么样,他也不用再按照别人安排好的方式去生活。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身上的锁链一条又一条,砍断了一根又会被带上新的镣铐。
好像他的人生永远没办法由他自己说了算。
“不过还好,”凌星文说,“至少……洗掉标记这件事我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宋远慰就这么静静地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好久好久,他又想起来原文里描述的凌星文——他不仅是凌虞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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