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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哈……”文侪先是冲那位在祖宗牌位侧旁卖弄风骚的二少笑了声,继而把眼睛挪回去,从容往香炉里插香。

  由于薛家小辈祭祖在前,炉子里香插得歪斜,一不当心就要烫着皮肉,文侪也不干什么有利后来者的事,猛然将手一甩,便把香抛进里头。眼瞧着三根香斜入土中,半分不摇晃了,他才转眸去同戚檐算账。

  “你刚才叫我什么?!”

  戚檐不知悔改,照旧笑嘻嘻:“嫂、子。”

  一掌于是飞去他背上,啪——

  戚檐被打了还在笑,说:“打轻点儿,声小点儿,这还没进门呢,若被人发现与小叔子同处一室,可不是要落人口舌么?”

  “谁给你的胆子再说一回?”文侪仰首瞪他一眼,“你还不给老子正经些么?”

  戚檐终于直起歪倚神龛的身子,说:“嗐,怪我入戏太深。”

  “谁理你!”文侪说着,将里头陈设看了个大概,又问,“这祠堂里外你翻过没有?”

  “翻了。”戚檐顿了顿,“翻着个宝贝。”

  “有屁快放,再吊人胃口浪费时间我真削你。”文侪拿拳头在他面边比划了一下。

  “别气嘛。喏!”戚檐将他往神龛后头扯了扯,指着那一面实木屏风说,“四谜题就刻在上头。”

  文侪这才松了眉头看去——

  【壹、我放跑了一条没有脸的野魂。】

  【贰、我供佛法僧,拜了杀身仇。】

  【参、我得了一只怕火的金貔貅。】

  【肆、左眼只看棍,右眼只见鞭,我两眼昏昏。】

  “不知所云……”文侪念罢,跑去揭了薛家供桌上铺着的黄纸,抓了个炭块把四谜题完完整整誊了一遭,顺口问戚檐,“你前头干嘛去了?”

  “没干啥,就同薛家人谈谈天,聊聊你同我哥的喜事。”

  “成吧。”文侪将黄纸叠好收进口袋里,说,“既然这儿没啥线索,咱们看看外头还有哪里能去翻找翻找。”

  “当然得先去你的婚房瞧瞧。”戚檐说完瞥了眼文侪的脸色,迅速改口说,“去薛有山的屋吧。”

  ***

  薛家老宅的夜晦暗压抑,偶尔浮着步子飘过去之人的精神也昏沉沉,临近的屋子里都没点灯,活像一个个被压实的黑木棺椁。

  实话说,同兄长未过门的新娘子并肩走,在那年头大抵还是有些不妥,只不过换作俩个男人便无人在意了。

  戚檐走路没个正经,一盏煤油灯在他手里颤悠悠地晃动。文侪觉得他有意讨骂,也没分心去搭理他,只暗自琢磨手里那张四谜题。

  宅中太静,风吹草动的沙沙声都显得嘈杂,戚檐因着那般氛围,没能开口说话,憋得慌了,手上动作就忙起来。他一会儿揉揉文侪的头发,一会儿摸摸文侪的耳垂,文侪甩苍蝇似的晃脑袋,却得来他几句“可爱”。

  挨了文侪一拳头后,戚檐也没多老实,一路骚扰过来,直到他将煤油灯往前一伸,抵在了漏光的屋门前。

  “嫂子,入婚房吧?”戚檐眉开眼笑,一对狐狸目弯起后更显狡黠,“没和我哥入洞房,先和我一块了。”

  “你是最近挨揍挨得不够,皮痒得不行了?”文侪抬手将戚檐一撞,随即跨入屋中。

  说是薛有山的屋,实际眼下已布置成婚房的样子了,当初戚檐就是在这地方醒来的。大红的双喜无规律地贴在四面墙上,空气中飘着香烛燃烧的气味,米白蜡泪已经从瓷盘中满出去了。

  文侪摸了摸摆烛台的几案,很干净,半点灰尘也没,于是说:“薛大少还没回来,怎么就急着筹备婚房了?这屋里也没什么灰,真没人住吗?”

  “我问过了,眼下确实是没人住的,但下人每日都要来打扫,大概薛家是真的疼爱那薛大少吧。”戚檐扯开袖口的纽扣,冲文侪展示一道很快就要消掉的红痕,“好疼。”

  “疼就对了,你的嘴要是再不带把,还会更疼。”文侪边说边在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摆满了笔墨纸砚,小山似的笔架上还搁着一支狼毫,那笔上沾了点红墨,没洗干净,笔洗中却仅仅盛着泛黑的清水。文侪将近旁的柜子翻了个遍也没找着红墨,反倒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大沓空白信纸与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一见倾心原来是这等滋味,没成想竟在城隍爷面前动了凡心。”戚檐贴在文侪耳边声情并茂地念,“我爱……”

  文侪当即给了戚檐一脚:“谁要你念了?”

  戚檐只是笑:“弟弟给嫂嫂念大哥写的情书,不觉得有意思么?”

  他弯指沿着文侪的手臂攀上肩膀,在他颈间留下点暧昧的烫意:“你说我分明是薛有山的弟弟,可这爱你的是薛有山,要娶你的也是薛有山,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的呢?”

  “你特么问我?问郑槐去!”文侪将眉毛一扬,旋即将手中日记本往后连翻几页,一通看下来,不由感慨,“什么日记本,情书集吧……”

  薛有山字里行间的爱意一点不假,那爱意显然要比看上去无动于衷的郑槐本人浓烈得多。

  戚檐嬉皮笑脸地够到柜顶一个木箱,轻松将东西搬了下来。

  “郑槐不会是被他妈卖过来的吧?怎么瞧都不像你情我愿。”戚檐将自木箱里取出的几个下拉条在文侪面前铺开,每一张都是文侪的画像。那薛有山画技不错,因而瞧上去更是逼真,盯久了恐怖谷效应又开始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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