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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回忆,就已经铺满了这条祭拜的长路。

  周围的画面和声音都散了,而此时此刻,他们共同的回忆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曲散,但人不尽。

  沈辞秋俯身,拾起了谢翎需要的那张残卷。

  谢小鸟的眼睛也终于得以重获光明,他瞧着沈辞秋的下颌,忐忑又不安地想看看沈辞秋的眼。

  他看不到,沈辞秋自己也不知道,面具下那双清冷似雪的秋水翦曈已经红了眼尾。

  收起残卷后,石像底下缓缓打开了一扇门,若吸纳他们进来的那扇门能够完整,约莫就是这样。

  沈辞秋抬脚要出去,步履到门前时,他伸手一拂,用清洁术擦去了谢小鸟身上沾着的血。

  除了谢翎,不会有人知道沈辞秋方才在这里受了伤,流了血。

  穿过石门,两人回到了先前消失的位置。

  外面天光大盛,沈辞秋红着眼尾抬头,只觉得刺目非常,一时恍惚,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他松了手,谢小鸟在其余人凑过来的时候没有再紧紧扒拉着沈辞秋的手,但迅速飞到沈辞秋肩头窝好。

  那垫在小鸟腹部下的爪子悄悄揪紧了沈辞秋的衣裳。

  黑鹰和白鸩侍立在侧,谢魇小跑到沈辞秋身边,抬眼,隔着黑布担心地望着他们。

  沈辞秋此刻该说点什么。

  但他仿佛忘了该怎么说话,禁闭的唇根本撕不开,嗓子里倒是不堵了,但空荡荡一片,没个着落。

  是谢小鸟开口:“事做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

  沈辞秋琉璃色的眸子晃了晃,默默念着这两个字。

  明濯月拱手:谢过相助,先前提过的答谢,我便将一副卜词送给两位。

  这行灵力写成的字刚一消散,明濯月那除了打架和卜算轻易不开的金口便张开了。

  周遭空气一荡,仿佛有什么东西敲过,明濯月的声音如金石鸣镝,穿过天边云与月,清晰入耳,又震荡不休。

  “天命劫渡,伤心人留。”

  那击石穿云的声音在沈辞秋和谢翎耳边一砸,两人心头都是莫名一紧,小鸟的羽毛再度炸起。

  然而等明濯月闭上口,方才种种回响又仿佛只是错觉。

  明濯月说完这句卜词,面色略有些不好,极为缓慢舒出一口气来,再微笑着拱手,就此告辞。

  他留下的卜词却让其余人惴惴不安,黑鹰和白鸩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忧虑:这词听着好像不太妙。

  可是细细一想,劫后跟着的是“渡”字,按理是无伤大雅,渡劫成功,可成功了,又哪儿来的伤心人?

  那神算说的还是送给沈辞秋和谢翎两个人,不是一个。

  更令人不安了。

  谢翎听到卜词就是一凛,别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因着原著剧情,他注定要渡一个死劫,而现在他准备把这劫难提前。

  卜词是对着他跟沈辞秋说的,渡劫的是他,那伤心人还能是谁?

  阿辞会为自己伤心?

  可他想着等准备得差不多就把事告诉沈辞秋,反正他不会真的死,旁人就当他睡一觉或者闭关都行,只要说明白,有了心理准备,事事尽在掌握,他跟沈辞秋应该都能从容以对?

  谢翎安排得这样细致,就是不想让沈辞秋难过。

  可明濯月的卜词一出,让他瞬间有点慌。

  明濯月开口卜词,绝无虚假,他要么不说,只要说出来的,就一定是自己真实卜出来的东西。

  卜算一道,若是卜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或者占卜大气运者会影响世间的重要事,卜者要耗费的心神灵力绝不简单,原著中明濯月有几次卜卦,卜完后他自己情形可谓相当惨烈。

  吐血三升都是轻的,躺十天半个月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但今天明濯月掐算谢翎这样的大气运者,说完卜词只是脸色稍微白了白,要么天地认为个人姻缘不算洪流里的大事,要么这是明濯月提前就算过的,就等着合适的时候说呢。

  毕竟先前明濯月就表现出对沈辞秋和谢翎两人感兴趣,偷偷先算上一卦,不是没可能。

  沈辞秋听完,想的却与谢翎不一样。

  他是重生后再回世间的幽魂,原本就不是好命,但得了这么个机缘,若是再有劫难,好像也不奇怪。

  方才在石窟,自己险些意冷的时候,谢翎那副肝胆俱裂死命拽紧他的模样……即便他心神恍惚之际,也对那不顾一切的力道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渡劫的是谁,伤心的又是谁?

  沈辞秋本来话就少,谢魇和两个侍卫跟他相处时间又不长,不够了解,因此直到踏上飞舟,他们都没发现沈辞秋和谢翎之间气氛有点古怪。

  拿了残卷,谢翎不用再亲身来紫都,而飞舟此次不是返回妖皇宫,是要把谢魇先送去某处。

  沈辞秋和谢翎进了船舱,他们沉默了一路。

  沈辞秋坐在窗前椅边,谢翎跳下他肩头,落在桌面上,瞧着沈辞秋,刚要张口,却是沈辞秋出声先截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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