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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也没有避开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跳到了他手臂上,小鸟的脑袋一歪,爪子揪了揪沈辞秋的袖口:“……阿辞?”

  沈辞秋察觉手臂上那点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没有睁开眼,只慢慢弯下了一点脖颈,墨发轻动,几缕发丝倦怠地从鬓角垂落在身前。

  好半晌,在谢翎想着自己不安地想着自己还能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听到沈辞秋艰涩道:“……一定要历死劫吗?”

  谢翎的爪子一抬。

  沈辞秋说这话的时候,绷成一道弦的身子松开了,不是一点点放松,而是再多番踟蹰后,无奈又别无他法地松开了固执的力道。

  谢翎觉得沈辞秋还没来得及很喜欢自己。

  但是,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想错了件事。

  沈辞秋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在意他。

  多了多少很难说,但总归是多一点的。

  巨大的惊喜就跟先前的惊吓一样,来得太突然,谢翎怔愣片刻后,忙不迭用目光去追寻沈辞秋的神情。

  可素来作为传递沈辞秋神情最重要的眼却被遮住了。

  他圆圆的眼睛慌张扫过沈辞秋,那张给沈辞秋增添别样韵味的漂亮面具此刻却那么碍事,他真的很想看看沈辞秋的眼。

  谢翎本体深吸一口气,按了按指骨,顺势按下大起大落的情绪,用分魂轻声说着:“涅槃之后,我能更好使用血脉力量,修行也能更顺。”

  但其实他现在天赋就够逆天了,涅槃这种事,本也可等足够强大了再慢慢安排,最好是找个安静的角落自己来,而不是还要顶着天雷出去劈几个人。

  但剧情任务以及种种麻烦加起来,他也只能这么走。

  沈辞秋想,同为修士,若是为了强大的力量,去蹚这么一劫确实划算,换做他自己,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

  何况谢翎说了,就是看着凶险,实际上很安全。

  那么为什么,他方才会忍不住多此一举问谢翎那样的问题呢?

  因为死劫两个字和谢翎联系在一起时,听着格外刺耳吗?

  刺得他有那么片刻神思无主,不受控制地就这么问了出来。

  沈辞秋身前略微起伏,缓缓平复呼吸与心绪,今日经历之事太多,全是冲着心口去的,身上半点无损,但的确是让人觉得格外疲惫。

  “我涅槃后可能会变成个凤凰蛋,隔着壳子你也能调动灵珠力量跟我同修,所以这一点也大可放心。”

  直到这时,沈辞秋才发现,自己方才竟一时间根本没想到冰火双生珠的事,脑子里划过的大字全是谢翎。

  ……这的确不像一个满心只为复仇的厉鬼该有的想法。

  幽魂恶鬼在听到这事儿,首先应该着急,着急谢翎涅槃了自己体内珠子怎么办,修行怎么办,而不是像沈辞秋这样,震得半天没回神。

  他甚至想,到底是死劫,哪怕能完好度过,可会不会疼?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最明白死亡是什么滋味。

  那是一种逐步的绝望,无能为力又不可阻挡,眼睁睁地感受自己慢慢陷入世上最冷的漩涡中,被吞食得一干二净。

  胜过所有有形的可怖。

  他会问出那句话,就是不想谢翎也遭这个罪。

  说好的互相利用,只谈算计,交易完了就解除婚约分道扬镳,结果……他下意识的想法却与之完全背道而驰。

  沈辞秋慢慢转回头,看着留在自己手臂上的小鸟。

  “……知道了。”此刻千头万绪,他只能说出这么三个字。

  他没有把小鸟拂开,但垂着眸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谢翎立刻道:“我可以不说话,也收回这缕分魂的视听知觉,就留在房间里,你有事戳我一下就成,行吗?”

  沈辞秋是平静中带着一点喑哑,今日遭逢的事确实多,不仅沈辞秋,谢翎也要静下来沉一沉,但谢翎直觉,不能完完全全放着沈辞秋一个人。

  哪怕留点什么东西让他瞧一瞧也好。

  沈辞秋看了他一会儿,颔首,没有拒绝。

  于是谢小鸟闭上眼,原地在桌上化成一只安安静静的团子,跟木偶似的,窝着不动了。

  断了视力和听觉,对谢翎本人来说在灵力上是松快了,但心头没松,他坐在妖皇宫内的殿宇里,无声无息叹了口气。

  知道沈辞秋比他自以为的更在乎他,一边欣喜,一边发愁。

  欣喜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了点份量,又怕他真伤心。

  涅槃后还能不能留下点什么哄他开心啊,一个宗门和乖巧的谢魇是不是不够?

  谢翎往椅子上一仰,真心实意为难起来,又甜又苦。

  谢小鸟安静后,沈辞秋就端坐在原位,他先是瞧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高空层云,片刻后,才慢慢将视线落在小鸟身上。

  小鸟很安静,而他也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可沈辞秋是雪人也好,木偶也罢,好像实属寻常,可小鸟闭着眼如此悄无声息,与鲜活的模样大相径庭,看久了,却莫名让心口蔓上一点不安。

  那点不安还会在沉默中进一步攀爬,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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