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辰也实在想不明白,他工资虽然不算特别高,但现在也开始打第二份工,熊雪艳也有工作,难道养两个孩子还不够吗?至于补习班,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要学这个那个的,既然家里条件也没那么宽裕,就只补紧要的就行,不必跟风。
但无论他怎么说,熊雪艳都不同意,夫妻俩大吵了一架。
吵完顾远辰才知道,原来她弟弟又偷偷借钱去赌,欠了几十万的新债,爸妈双双气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现在只能靠熊雪艳手里那点存款救命。熊雪艳这几年是偷偷攒了点私房钱,但也耐不住她娘家这么吸血,再加上顾家的变故,这才失控。
这些也是邵庭阳听来的,熊雪艳哪能真看着自己弟弟背债,哭诉的电话都打到了他这头来。转头顾远辰就打了电话,让他不要管,他估摸着这夫妻俩有的闹呢。
顾远辰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吸了十几年亲弟弟的血,心安理得地占着全家最受宠的位置,倒头来反而被老婆的弟弟重重地坑了一把。
听到顾家鸡飞狗跳的消息,要说不幸灾乐祸一下,那就算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但乐完又难免觉得伤感和埋怨,这一家装得是文雅体面,直到现在撕碎了才终于露出里面的污秽,可也不是因为悔恨做得不对、心有亏欠,而是因为以前能清高地说不要手上却要,现在却不能了。
要了几十年的父母感情没得到,顾晏津就不要了;闫漪梅三头不讨好、做妻子做母亲没有一个合格的,便索性都撒开手,于是这个家就乱了套。说白了,这世上就是看谁更能豁得出去,谁更舍得。
现在看看热闹就得了。
邵庭阳只庆幸当时藕断丝连,最后还是没舍得,要是让顾晏津一个人面对这些,他得后悔死、也心疼死。
休息了大半个月,顾晏津工作室那边几次催促,邵庭阳也要去赶商务行程,两人便坐上飞机回了A市。
一转眼再过两个月,又要入冬了。
邵庭阳说不让他再和那群人接触,顾晏津就真的没再有联系,不过偶尔闫漪梅会通过邵庭阳周转着打来两个电话,倒不是为别的,就是单纯的关心。
顾晏津大多时候都不愿意接,只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让邵庭阳帮他回两句,但不愿意直接再与她沟通。
闫漪梅退休后趁着天气好身体好,和姐妹们去了好几个城市旅游,中间在A市住了两天。知道顾晏津不愿意见她,她特意打给邵庭阳,见面后递给他一个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样大众的补品、旅游时带来的特产,另外还有一袋子自家晒好的果干。
邵庭阳看了一眼,没收。
“您还是拿回去吧。”他客气地说,“晏津知道了会说我的,我也不想瞒他。”
他这话说得很直白,闫漪梅脸色一僵,浮现出一种难掩的难堪。
坐了一会儿,她问:“他……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好些了,每天按时吃药。”邵庭阳也不想讽刺一个母亲,能说的也都直白地说给她听,“医生说他前几年太劳累,落下一身病,不好好休养的话以后会更难过。现在定期带他去做针灸和推拿,复发没那么频繁,疼得也没那么厉害了。”
他这样年纪的年轻人,顶多就是坐办公室落下的职业病,但顾晏津却更重一些,肌腱炎、腰肌劳损、肠胃也不好,总之哪儿哪儿都是病,偏偏就他自己不当回事,贴个膏药就敢扛着继续上阵。
还好他看着,否则会发展得更严重。
闫漪梅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儿子聊天谈心了,也只以为是普通的腰痛酸痛,就没多问。
“那他……他心里面,现在是……?”
她没说得太清楚,用手比划了一下。
“也好些了。”
闫漪梅点点头,“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他们没聊太久,一个是邵庭阳工作忙,另外一个闫漪梅也要赶高铁回家了。
那袋她带过来的东西,邵庭阳一直不肯收,最后又跟着她的步伐回到了首都。
和他母亲的这次见面,邵庭阳也并没有隐瞒,如实地报告给了顾晏津。
顾晏津听完,默默了良久。
“你是什么想法呢?”邵庭阳耐心地问,“如果你想的话……”
顾晏津知道他想说什么,摇摇头。
“就这样吧。”他垂下眼睑,语气轻淡,“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不想再去考虑这些事情。”
或许以后他和闫漪梅还能有和解的机会,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家人,早就弥补了以前的遗憾。
地球上有70亿人,哪怕是血缘相连的人,也不意味着这是可以心安理得地索取和被索取的关系,但这世界上一定有双方都愿意给予付出的关系,他已经找到了。
邵庭阳认可地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年底星曜大赏给我发了邀请函,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他主动道。
顾晏津参加的活动很少,红毯更是凤毛菱角,《惊盗》作为本年度票房top1的电影,主创团队是必然要参加的,红毯主办方肯定希望顾晏津和邵庭阳一起参加,多增加点话题度。
尤其是顾晏津,这张脸天天宅在家里真的好吗?老天爷既然给了就要摆出来嘛。
当然,以上是主办方说的。
红毯活动顾晏津一向没什么兴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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