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打开手机,霍婷发现之前骚扰她的分行行长又来了消息,问她:【我这几天在北京呢,晚上一起打个台球?】
某大省的分行行长,孩子好像都高中了,一直“追求”她,一直骚扰她,好几年了。
霍婷心里一阵厌烦,然而还是客气地道:【谢谢,我不去了,我还要加班。】
上午剩余的几小时里霍婷写了几份文件。
她特别会写那些个充满官话的文件,一套一套的,连公关部负责人都叹为观止、自愧弗如,霍婷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她“乖”,愿意耐心而且细心地去研究它们的写法。
同时,她写的文件几乎从来都不会被发现错误。因为是银行的正式公文,可能涉及天量的钱,这些东西对正确性的要求可谓变态高,每份文件都要经历一校二校三校四校,每一校若发现错误前面的人都要被扣钱,越往后面越扣得多,但霍婷几乎没被抓过。她觉得,还是因为她一向细心。
中午,在食堂里吃完了饭,霍婷与行政的一个姑娘要去银联办点事情。
照例,霍婷又给银联的对接人带了一兜网红零食。
行政的那个姑娘问:“啊?需要这样吗?”
霍婷表情为难却真诚,她说:“那,求上级单位办事情,总归是要带点东西的呀。”
对方明显惊讶了下:“哦……”
行政的这个姑娘其实就是上午会后议论霍婷的几人之一。事实证明这种团队也绝不是牢不可催,在银联办完事情,回兴民银行的路上,这个姑娘就因为想巴结霍婷、或者因为怕得罪霍婷,主动拉拉霍婷胳膊,小心翼翼地说:“那个,霍总,最近咱们办公室里,好多人在造谣您。”
“……”霍婷轻轻看她一眼。
“我不想听。”她又解释,“但很多时候,不想听也得听。您,您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些是我私下说给您的。”
霍婷点点头。
“就,他们都传,”对方道,“您和行长有点什么,挺难听的,您快点儿想想办法吧!”
霍婷:“……”
她其实有一点儿想笑,对方先议论她,现在又来告诉她。
而且,这并不是第一个人。
之前已经有三个人向霍婷汇报过谣言的内容了。
霍婷想忍住,但终究没能忍住,轻轻地问:“他们又说我什么了?”
“就,”对方也没忍住,说:“就挺难听的。你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摇屁-股,什么的——”
霍婷已经后悔问了,她打断对方:“好了,谢谢,我知道了。”
对方说:“您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啊。”
霍婷说:“嗯,你放心吧。”
装作正常地回到行里,霍婷终究没那么坚强,她走在行里看哪个人好像都在议论她,说她打开腿送屁-股,很难过,前所未有地离开了大楼,跑到银行对面的商场里头哭了一场。
她甚至连洗手间都没找到,就在商场里盲目地走,一边兜圈子一边流眼泪。
她明明还没有性经历。
她对爱情还有着期待,却已经被传成这样。
她想:如果是毕姗姗,或者张斩,大概已经闹起来了,尤其是在网上已经有了“女斗士”名声的毕姗姗。可她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她一路升得飞快,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细心、体贴、“人畜无害”。
最开始受器重时,谣言版本好像还是她与银保监会的主席是亲戚——只因为他们都姓“霍”。她解释自己是农村人,却没人信。
而现在呢,她已经是行长小三了,在等着被大婆在路上拽头发。
就因为她升职很快,而且还是漂亮女人。
这种流言,好像是她们这样的人摆脱不了的东西。
霍婷想起,她研究生在“东星”的客户部里实习时,大家都说,东星的大中华区总裁吴丽芬是亚太区总裁的小三,中间因为原配不满还被调去英国避过风头,直到亚太总裁当上亚太总裁了,去新加坡了,吴丽芬才又被调回到他的身边并一路接管大中华区,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她当年也深信不疑。
可后来霍婷才发现,原来,东星公司80年代进入大陆、打开市场时,吴丽芬是二号员工——她在86年就申请东星将自己调往大陆,为东星在大陆的扎根与发展立下过汗马功劳,她后来接管东星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广告行业女性更多,客户部的女性更更多,尚且如此,何况金融这种行业。
她这几天还在网络上刷到几个“美女就是会有优待”的帖子,下面的人都戚戚然。可下面的那些例子,全是什么“打饭可以多两块肉”“没带钱包也能坐公交车”……可霍婷知道这些所谓的“优待”都远远比不上一条劣势——当她真能力时,没人相信她是靠能力,都认为她一定是靠男人。
没人在意这些年来,她差不多每一天都干到12点后,经常整栋大楼就她一个人还在工作。
哭完,霍婷拾掇好了自己,让任何人都发现不了什么异常,才又回了兴民银行。
她明明那么拼。
行长姜维清正在找她,见霍婷又出现了,高兴地道:“霍婷啊,今天晚上有饭局哈!”
“嗯。”霍婷立即回答他,“好,没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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