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开口,因为萧洵指着前面道, “就在前面的凉亭里,沈陵川,你说她是不是始乱终弃?”
沈陵川不敢作答, 只是提醒道:“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殿下不如就此作罢吧。”
“呵, 作罢?”萧洵拍着椅背, 一下又一下,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烂毁坏了,就只剩下一旁的画缸还完好无损。
他打开那副画轴, 上面的女子依旧清冷如画, 宛如林中仙,他眼神仿若虚空, 抚摸着画像, 只有在这儿画像上的人才不会拒绝他的亲近和触碰,他轻语:“我不想逼你的, 也不想你恨我。”
他也想和从前的父皇母后一般,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他想回到还在亳州的时候,一家五口其乐融融,虽不够富裕,权势也不及如今,可他们全家都健在安康,安乐团圆。
沈陵川拧眉,瞧着萧洵的神色不对,只能开口劝道:“若是殿下一意孤行,秦姑娘的性子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而且宋家虽远在江城,可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殿下不若就此放下,天底下貌美的女子多的是。说不定某一日殿下便将她忘记了。”
谁知他话落还不到一秒,萧洵便吐出两个字,“出去。”
沈陵川:“……殿下,微臣所说……”
“滚。”
“是。”
见沈陵川也被赶出来了,门口一直探头探脑的冯春,忙追问道:“殿下如何了?”
沈陵川瞧着他,又望了望天上的月,天都快亮了,若是拦不住,只怕殿下便是真的要出事了。
他沉声道:“殿下与平南王交好,去请平南王过来一劝吧。””
他回眸看着紧闭的门窗,叹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殿下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则,前功尽弃。”
“是。”冯春立马应声道。
而另一边,秦姝落回到家中,也是面无血色。秦母原是已经睡下,被人吵醒了,这才披着衣裳起来,见自己女儿一副狼狈的模样回家,不免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秦姝落眼神麻木而空洞,也不说话也不回答,只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连手上的伤口也不处理,就这样蒙头睡觉。
秦夫人只得问碧书,可碧书张牙舞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叫她知晓女儿半道上遇见了太子,两个人发生了争吵。
魏梁雨看着床榻上鼓起的山包,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着秦姝落的后背,让她安心入睡。
可偏偏第二日,外头的风言风语就已经传播得满城都是。
永嘉二十四年,九月初。
秦姝落一觉醒来,先等来的不是宋钰遭贬谪亦或是旁的消息,而是京中对她和萧洵那番争吵的议论。
不止是街头巷尾,就连京中各家官眷都在议论纷纷,大看热闹。
“先前还以为这秦家女同太子之间是假的,她娘不是说是什么兄妹之情吗?”
“你瞧瞧这拉拉扯扯的,哪里像是兄妹之情了!更何况,这魏家和萧家离得八竿子也打不着,那么多战死阵亡的将士都有遗孤遗脉,怎么就她秦姝落高贵,还同太子攀上兄妹关系了?要我说,别是见不得光的情妹妹!”
闻言,周边的人哈哈大笑。原本是被请来听戏的赵如春眉头紧皱,刚想呵斥,偏还有人凑上来问道:“诶,如春,这秦家大小姐不是同你熟么?她和太子还有那个什么宋小公子的关系就没同你讲讲?”
“是啊是啊,这会子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快说出来叫大伙儿都乐呵乐呵。可不比那戏台子上唱的还好听!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
赵如春气得把手边的茶杯狠狠一放,将那些看戏的官家小姐们都吓一跳。
她冷斥道:“恕我无可奉告。”然后起身就离开了,背影都透着一股冷气和厌恶。
等人走了,身后的姑娘小姐们也嗤道:“拿什么乔呢,谁不知道她赵如春不过是个野种,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就是当年平南王逃婚之后带回来的孩子呢,指不定就是平南王和他那个什么江湖侠女的白月光生的呢。”
“真的假的?”一群人凑一起好奇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说的还能作假?”
“难怪平南王府同秦家这般熟稔,原来是一丘之貉呀。啧啧啧——看不出来一个个长得干净清冷,私底下都这么会玩啊。”
“哈哈哈哈——”
官眷讲阴私,街头巷尾的茶话会上可就更不客气了。
“哎呦,这可没看出来,秦家小姐可真是好本事啊,竟能勾得太子和宋小公子都围着她团团转。”一个略带着脂粉气有些风韵的妇人说道。
她旁边的女子也道:“我瞧着这长得也不过一般呀。偏这狐媚子的本事,是那怡红院的头牌都比不上的。”
“你见过?”有人问。
“我没见过呀,可是听人说过。”
“切——”众人哄笑。
“啧啧啧,要我说这宋家也是清流人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名声差的姑娘。从前是刻薄,如今又同太子不三不四,京中好人家的姑娘可多了去了,这为了一个品德败坏的女子和太子相争可就不妙了。”有男人也开口了。
更有甚者,还有人扒出了当初秦姝落在城郊美人救英雄的事迹。
“诶,你们说,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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