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怎么惊讶?”
“惊讶什么?惊讶宁侯身在曹营心在汉?”裴宣搭了把手捡起几根树枝放进火里,顺手把兔子转了一圈。
“舅舅买官走的宁侯的门路,就是买官或袭爵也要等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有缺等陛下恩典,我一来就恰好有空缺,起居舍人这个位置恐怕早一年半载就给我空出来了吧?”
只等着一条可怜的鱼儿上钩,那时候她即便真跑了也跑不了,迟早得被逮回去。
“刘远珍这些年能在朝中平步青云据说是拿捏了雍王党的命脉,可雍王一党舅舅还在关外吃沙呢,能给他什么好处?纵观朝堂除了宁侯还有谁人能提拔让他起势的?”
反正先帝在的时候那老家伙就没被裴宣看上过,最多也就是给口吃的不至饿死罢了。
子书谨虽然要改换班底也不至于提拔这么个老东西。
“刘远珍逃至雍王衣冠冢前已经被动用私刑,拔去指甲牙齿,敲断一身筋骨,身上没一块好肉,当时的围场由郑希言和宁侯同担护卫之责,更何况,舅舅竟然在重重围堵当中逃出来了。”
裴廖青甚至认不全地图,没人接应他一个人要能在重重关卡中跑出来那就是真神仙了。
裴宣盯着燃烧的火焰:“你很恨刘远珍?”
把他骗到雍王墓前生不如死的折磨了整整两日,身上骨骼寸寸断裂,头皮、牙齿、指甲都被一根一根拔下,这样非人的折磨当真是恨到了极致。
“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太后追的紧,我能把他做成人彘泡个一年半载的,每天想起来就去割一刀,割到我满意为止。”子书珏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
她似乎把这种恨意投注到手中的野味上,眼中薄冷如刀,几下就将一只野山鸡肢解。
她很满意自己的刀功,用袖子将染血的匕首细细擦拭干净妥帖放回袖口:“他当年害你娘断了三根肋骨,是我,亲手给你娘包扎的。”
“她嘴里一直在吐血,我吓坏了,她一边吐血一边安慰我说,她不会死的,可人怎么会不死呢?”子书珏长长叹息一声,眼里却有浅浅笑意,只是那笑意毫无温度只有淡淡的悲凉。
“我很期待每个人死状。”
所以这些年一直欣赏所有人濒死的模样?裴宣奇道:“包括你自己?”
子书珏不置可否:“我也很想知道我会死在谁手里。”
她站起身来,开始用剑鞘在地上挖开土层:“只有这些?”
“其实我觉得你不对劲只是因为你太热心了,堂堂宁侯整日关心太后的床榻之事,说要我给你当探子却从未启用,听说宁侯从不做亏本生意,我受宁侯数次恩情,不敢想究竟要还多少的账啊。”
她甚至能在自己和子书谨吵架的时候语重心长的劝慰自己,教自己忍气吞声,这真是,太过贴心了。
“这就是你有事就撂给我的原因?”子书珏瞟了她一眼。
裴宣毫不心虚:“既然迟早要还不如先物尽其用。”
子书珏轻嗤了一声,把裹好黄泥的山鸡放进土坑,开始将一旁的碳火扒拉到坑上:“你倒是放心,绿蚁杯也敢让我帮你弄出来。”
“因为我知道宁侯忠心日月可鉴呐。”裴宣帮着一起扒拉碳火,随口道,“赵姨娘偷前朝国库遗物也是你撺掇的吧?刘远珍的利用价值到头了,你终于不用忍受他的威胁了,赵姨娘临死前还给你背了一个大锅,湖心刺杀是你的手笔吧?”
连环诡计而且需要熟知太后行程,子书珏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裴宣顿了一顿,才道:“刺杀的目标的陛下吧?那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宁侯真能下得去手?”
子书珏终于把目光移到裴宣脸上,脸上和气一团:“你娘还是裴万朝一手带大的亲妹妹呢,还不是说杀就杀?”
她十分遗憾的摊手:“我也不想,可谁让我的小外甥女她姓裴呢?”
裴宣指了指自己:“我也姓裴。”
“你不一样,你是裴东珠的裴,要是你能和太后生出来个孩子,说不定我真能心甘情愿的当个顾命大臣呢。”子书珏摇摇头,“可惜了,太后心里只有先帝那个早死鬼。”
“你就不怕误杀了我?那群刺客对我也毫不留情呐。”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逼真,刺杀虽没成功不也帮你真正获了太后欢心吗?你正该感谢我才是。”子书珏完全不以为忤。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验证的?”她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味。
“宁侯第一次见我时手中有一把描绘东海的扇面,虽只出现过一次,但我记住了。后来舅舅曾找我要刘远珍留下的遗物,我说交给了宁侯,他当时虽气愤但并不焦急,只因为他虽和你不合但却同属雍王麾下。”
子书珏并不插话,示意她继续说。
“我将刘远珍遗留下来的簪子交给宁侯时,那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宁侯神思不稳,虽然宁侯说是因为得了前朝国库而心生欢喜,可你眼里当时是其实苦痛更多。”
她一直掩饰的极好,只有那一瞬间的痛苦难以掩藏,只因当时的裴宣喝醉了酒,她才有片刻的松懈。
“但这都是在刘远珍倒台之后,你肯把绿蚂杯托给我是在这之前。”子书珏挑出其中漏洞。
裴宣无力叹息,跟聪明人说话真是累啊,所以说她才喜欢庄姝那种傻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随便糊弄一下就能过去。
“其实是因为我娘亲藏下过一封家书,我小时候曾经看过,据说是我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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