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msp; “子书珏看见了?”以鼎烹之多么可怖的刑法,怪不得子书珏后来根本无法吃下任何东西。

  “不曾,”子书谨哑声道,“因为白针皇后到了。”

  当时只有白针能抗衡裴万朝一二,在白针的坚持下裴东珠被葬在汜水河畔,但后来汜水几经改道,已经寻不到裴东珠的所葬之地。

  “我救下阿珏后为她草草替了身份,伪装成伤兵带在军中,她跑了出来,被我的人追上打晕带走,在走之前她看见了雍王的尸骨和一旁放着的大鼎。”

  即便最后没有成功,但心理阴影在子书珏心中已经种下了,她再也无法进食任何肉食,甚至发展到无法吞咽下任何东西。

  “她早就不想活了,但我希望她能活下去,所以硬生生拖着她,把她活生生拖成这样一个厉鬼。”

  也许死亡对于子书珏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可子书谨不许她死,阿珏还那样年轻,她作为姐姐不忍她轻慢性命,强留她十来年,所以后来她最恨子书谨。

  那三支利箭,最后想杀的其实是子书谨。

  她只想带着子书谨同坠地狱。

  “起初阿珏吃不下肉食的时候还能吃一点素菜喝一点水,哪怕很少,我当时应该做的是去寻找替代肉食让她活下去,我却强迫她食肉,我总觉得只有直面害怕的东西才能完全的摆脱恐惧。”

  可人不是工具,她有自己的阈值,一但超过以后就会崩溃,分崩离析再也拼凑不起来。

  “此事,是我之过。”子书谨长久的阖目。

  然而无论此刻怎样悔过,已发生的都再也不能改变。

  裴宣转身往山下走,很快就是中午,灵祈还在山下等着她们。

  “总是知错,从没见过改过。”裴宣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量,带着一点讥讽。

  “你在京郊的那一年,我何曾逼迫过你?”子书谨跟随她的脚步,看着手上的银白的镣铐。

  其实没什么用,她想要挣开有的是办法。

  “那是因为你知道有子书珏和裴廖青盯着,我想跑也跑不了。”裴宣无情揭穿她的自吹自擂。

  子书谨嘴角扯了扯,抬眸看着她:“那就是陛下你的事了,若你能越过我处置好他们,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插手。”

  裴宣无声掀了掀眼皮,这可能吗?哪怕就是暴露身份去找郑牡丹,子书珏是你亲妹妹,你难道能坐视不管?

  “我是心机费尽,可陛下不戴着那只镯子守军不会发现你,你自可天高海阔任意来去。”

  裴宣停了下来,回头看她,乌沉沉的一双眼几乎凝着一滴墨:“我的错?”

  裴灵祈察觉到她们俩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忐忑的上山来接人,隔的远远的就看见她们凝望着气氛焦灼,一时之间吓的攥了攥手里的裙摆。

  子书谨在这一刻总算没有再激怒她,她慢慢的过去伸手替裴宣擦了擦额角,从善如流:“我的错。”

  裴宣却没理她,冲着裴灵祈招了招手,灵祈噔噔噔的跑过来,眉开眼笑的牵住裴宣的手,又牵住母后的手,子书谨在宽大的袖子里把手镣解开,裴宣也没出声。

  一行三人慢慢往山下去。

  避暑的夏日过去了,该是回朝的日子了,太后凤体康健,再交权给一个身份难明的面首朝中已开始颇有微词。

  裴宣压倒是压的住,但实在懒怠去看那些各怀算计的面孔,如出一辙到让她反胃,她对权力确实无甚留恋,但也只有权力在自己手里时能得到一丝安心。

  出于某种报复她给子书谨扣上了手铐,但后来真看见了又觉得并没有报复到。

  至少子书谨挺怡然自得安之若素。

  报复的首要前提是让另一个人感到痛苦,子书谨顽强的寻不到弱点。

  如果非要找一下也就只有灵祈和裴宣自己,灵祈不可能,真捅自己两刀,裴宣又觉得实在没必要,这到底报复到了谁呢?

  裴宣意兴阑珊,提笔未决。

  有些事是可以延迟逃避的,有些事却无法再避。

  九月,秦国公联合户部尚书樊濡堇工部尚书杜鄱讳上书求太后陛下临朝,在行宫外长跪不起。

  这些人年纪大点的能有古稀之年,裴宣又真做不出杀鸡儆猴的事,一时僵持。

  这些人之中有子书谨的亲信,但更多的反而是裴宣留下的股肱之臣,愈是对裴宣忠心耿耿便愈是恨绝了这个相似陛下的面首,生怕这面首窃取了江山。

  裴宣也不能出去大喊一声诸位爱卿孤就是先帝转世啊,莫说那些人信不信了,便是裴宣自己也没那个脸。

  弄不好反而要被寻到借口架到火上烧死。

  裴宣命宫人去送水送食,但这些老大人们自有风骨,不肯与这祸乱江山的佞臣虚与委蛇,扬言宁可饿死渴死也绝不低头认贼作君。

  另又奉上诘问的千字文,可谓字字诛心声声泣血,裴宣撑着下巴翻了翻,觉得文采不错,适合拿去给裴灵祈当课上分析的课文。

  其实换个心性残暴的来管你这许多砍完了了事,这世上旁的缺了,缺想做官的人吗?至于青史,到时候把史官也都砍了了事。

  现在也勉强算政通人和,换一批官员也没什么事,百姓认识的无非头顶的里长最多一个父母官,这些劳什子的官员就是砍了也压根不认识。

  但京城百姓闲暇时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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