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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简单的唇瓣相碰,元滢滢便抽身离开。她遗憾地想着,自己合该往身上熏点花香,借此机会染到齐云深的衣袍上。元滢滢要朝华帝姬闻到齐云深身上有女子的香气,让朝华帝姬知道齐云深躲避她,却允许其他女子靠近。只要想到朝华帝姬气急败坏的模样,元滢滢就觉得出了恶气。
元滢滢转身便走,脚步轻盈迅速,没有给齐云深半句解释。齐云深愣在原地,身子保持着刚才屈腰的姿态。好半晌后,齐云深才直起身子,他摸着单薄的两片唇,眼底一片幽深。
听闻生辰宴上发生的乱子,得知朝华帝姬被驳了脸面,亲近的宫女也因为摔碎了白玉观音被杖毙,宣阳帝姬才当真觉得已经散去了花灯会时的恶气。与此同时,宣阳帝姬对元滢滢生出了提防,她认得齐云深,那是个外表儒雅随和,实则很有原则的人。齐云深愿意为元滢滢出头,除了他本身的心善以外,恐怕他对元滢滢很是看重,才会宁愿违逆朝华帝姬的心意,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宣阳帝姬问及齐云深,说他为何会出头,元滢滢只说不知道,也许是齐云深心善。宣阳帝姬再追问,除了试婚那日,元滢滢和齐云深可曾见过面,两人之间可否有牵扯。元滢滢即使再蠢笨,也知道宣阳帝姬不安好心,她不知如何回应得体,就通通摇头,说自从试婚以后再没有见过面,至于齐云深今日为何出头,她也揣摩不透。
眼看着从元滢滢口中问不出来有用的话,宣阳帝姬便挥手让她退下。至于离开浣衣局一事,宣阳帝姬振振有词,白玉观音虽然不是元滢滢亲手打碎,但她有失察之罪,没有在宫女松手时及时伸手扶住。既然差事办的不漂亮,宣阳帝姬曾经给出的承诺自然不算数。
元滢滢心中无甚反应,她本就不想离开浣衣局,如今倒是随了她的心意。只是离开宫殿后,阿英正来浣衣局送刚分发的布料和新鲜的点心,元滢滢忍不住将这桩事情讲出。
“我有一事不明,她身为帝姬,行事不该光明磊落,一诺千金?为何如此小气,先是试婚成功后不愿意赏赐,后是出尔反尔,寻着借口不让我出浣衣局。”
阿英深以为然,觉得朝华帝姬喜怒无常,宣阳帝姬斤斤计较,枉为帝姬。她看着元滢滢柔白的脸蛋,开口道:“依照我看,这帝姬给她们做不如给滢滢你做。你生的比她们美丽,而且重承诺,答应过的事情从不反悔。就像你允诺过出宫给我带糖葫芦,回宫时已经深夜却仍旧挂念此事,不曾违反诺言。而且滢滢你出手大方,得来的好东西都会分给同房的姐妹,无论是首饰还是糕点都从不吝啬。滢滢你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同房的姐妹都很是想念你,只是她们忌惮两位帝姬,不敢来看望。若是帝姬不是由出身决定,而是大家选出来的,我定然要选滢滢你做帝姬。”
元滢滢听着心虚,她分给大家赏赐,是因为她已经提前将想要留下的偷偷藏好,为了不招惹旁人嫉妒才把剩下的东西分给众人。可到了阿英等人的口中,便成了她出手大方。但对于阿英的吹捧,元滢滢并不反驳一概收下。她想着,自己心中的弯弯绕绕没有人知道,而且那些赏赐虽然是她不要的,但都真金白银地分了出去,这些夸赞的话是她应得的。
阿英又道,近来宫中新进了一批宫女,重新挑选了容貌清丽身段好的女子做试婚宫女。而像阿英这种模样清秀的已经被调至其他宫殿当值。阿英念叨着新伺候的主子,是赵国质子秦雪冷,听说他的容貌之盛令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忘怀,但阿英只关心他脾气是否和善,好不好伺候。
元滢滢让她安心当差,少在秦雪冷面前转悠,宫中传闻裕真帝姬和赵国质子关系匪浅,对于未来的驸马爷她们这些宫女还是远着点好,以免惹火上身。
阿英初到秦雪冷的宫殿,她站在一众人身后,抬脸看到了秦雪冷那张精致宛如玉石雕琢的脸蛋。阿英见过齐云深,在她眼中齐云深已经是生的极其好看之人,否则不会被朝华帝姬看上,但秦雪冷的容颜更胜一筹,站在他面前,只觉得周遭的事物都失去了颜色,甚至会自惭形秽,感慨自己这等容貌如何敢让秦雪冷看到。
秦雪冷从阿英身旁经过时,她屏住吐息,心想若是元滢滢同她一起分来这里就好了。元滢滢美貌,站在秦雪冷面前不会逊色,反而会让人觉得两人般配。
阿英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吩咐,要宫女们每人摘一朵梅花,呈到秦雪冷面前,由他决定宫女的去留。众宫女心中清楚,得了秦雪冷青眼,她们才能分得好差事,便动用浑身解数,势必要寻一株开的最美丽的梅花。宫女们各出巧思,或用白瓷瓶装了红梅,或专摘含苞欲放的红梅花苞,用手揉搓生热让梅花当着秦雪冷的面盛开。阿英规规矩矩地摘红梅,她用的是元滢滢教的法子,用一把银剪齐根剪断,得来的红梅整齐漂亮。
在众多红梅中,秦雪冷只挑中了阿英所摘的梅花。
随侍吩咐道:“你以后就侍弄花草,其余的活计都不必做。”
阿英大喜,这可是轻省的活计。她心想,定然是因为她摘的梅花齐整,让秦雪冷看着顺眼。这都多亏了元滢滢把银剪取花的办法教给她,阿英想着日后定然要好生谢元滢滢。
秦雪冷走进内室,将红梅放进细颈瓷瓶中,瓶中有几株红梅已经枯萎,但因为余香还在,因此秦雪冷没有命人丢掉。
胸口的疼痛传来,秦雪冷已经习惯,他紧闭双眼,躺在红梅旁边,直到许久后才缓缓起身。
随侍不解,明明秦雪冷胸口痛的毛病只需要见上裕真帝姬一面就可以缓解,他却非要忍耐。秦雪冷过去可不是这般强硬的性子,他怕痛,即使裕真帝姬曾经多次驳了他的颜面,为了减轻疼痛,秦雪冷仍旧会站在裕真帝姬的宫门外,等候她出来相见。
甚至在雨雪季节,秦雪冷都等过几个时辰。他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洁白,没有丁点图案,身姿清俊地站在雨雪中。任凭是多狠心的人,看到秦雪冷这等容貌之人站在雨雪里摇摇欲坠,都会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秦雪冷每次都会如愿见到裕真帝姬。他心中也清楚,因为他的痴缠和远超出常人的占有欲,让裕真帝姬生出了厌烦。过去,因为秦雪冷的容貌,裕真帝姬可以忍耐。但再好的容颜总有看腻的一日,裕真帝姬对秦雪冷越发缺乏耐性。
若是在过去,秦雪冷可能会思考,应该如何隐藏本性,让裕真帝姬重新对他有兴趣,但秦雪冷已经没了讨好裕真帝姬的心思。他心底生出了厌烦,对于裕真帝姬的厌烦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为了缓解疼痛,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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