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远,屋内归于寂静,温玉仪缓慢从柱后行出,只感是有惊无险。
余温还留于软唇,掀起的波澜仍未平息。
她轻理着被扯乱的锦裳素裙,弯腰拾起散落一地的干草,觉此人今日着实怪异了些。
不过无碍,想着他所说的保温家安然无虞,她便要尽心伺候,令他舒心了,她才可安生上一阵。
漫天绯云飘渺而散,日晖笼罩于草木之上。
将干草装满了马槽,她寻了处阴凉之地,倚靠至石墙边,清闲地打了一盹。
约莫着过了一个时辰,迷糊中被一随侍唤醒,她起身端肃地回于楚扶晏身侧,再踏上归程。
回于府邸途中,目光依旧投落在马车前端,温玉仪远望那清寂背影,回思起茅屋中的炽热缠绵,耳根不觉泛了红。
此景被剪雪察觉,丫头噗嗤作笑,意味深长地一咳嗓:“奴婢都瞧见了,方才楚大人带着主子乘马扬鞭,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
“何人说主子与楚大人不相配的,奴婢只觉得此乃天作之合,旁人不得妄议。”小心翼翼地与她道着,剪雪双目笃定,佯装肃穆般一拢眉心。
“是吗……”
她不免有些讶然,这一思绪经剪雪不断提点而变得明晰,樱唇因拥吻而更加红润,唇边那清冷之息久久未散。
所以,是各自与心中残念皆不得善果,不如与他一同坠入欲妄之渊,为他递上一暖?
大人只身坐于高台甚是孤独,睡于他的枕边,她应是要关切一些的。予他床笫之欢,她可得权势之利,终究是感畅快淋漓。
至于爱慕之情,她不愿多思,也勉强不了。
剪雪瞧她发了愣,以为在思索上一语,忙又说道:“奴婢说的还有假?反正那常芸公主爱而不得,已尘埃落定,主子索性将错就错,把楚大人占为己有。”
“主子何不想想,楚大人所拥的权势可倾天下,若得大人的青睐,温氏于朝堂之位便能稳固。”越说越觉欣喜,剪雪兴奋而语,一不留神抬高了语调。
“我乏了,容我小憩一阵。”
她阖眼细思,忽觉自己是暂且理不清了。
若问是否欢喜与楚扶晏行亲近之举,她不作抗拒,甚至还有不耻之绪在作祟。
可若说情念,她未尝有之,对楼栩的情思仍浮于心上,不曾淡去。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眷恋着两名男子……
温玉仪万分惊讶,忽觉原先的心悦已变了样,自己与那朝三暮四的女子又有何差别。
夜幕将近,马车回了王府,她心思紊乱,随他步履一前一后地前往书室,愈发像大人的贴身侍婢。
“主子要去哪儿?为何不回那偏院去?”剪雪望主子一入府便跟着大人而走,赶忙上前问道。
她明媚一笑,倒是忘了他今早应的搬离别院一事,经剪雪一问,欣然回道:“楚大人需要服侍,我自然是要伴他左右。再说了,今后也不用回那一处偏院,大人会为你我另外安排居所。”
闻听要离开那偏院,剪雪顿时喜上眉梢:“楚大人当真这么说?”
“瞧把你高兴的,住在何处都一样。”温玉仪本觉着此事尚小,但见这丫头兴高采烈,心绪也随着欢愉起来。
“当然不一样!”丫头似拨浪鼓般摇了摇头,得意地挺起胸脯,“大人待主子好,王府中人就不敢造谣生非,对主子怠慢不逊了。”
这女婢将王府中的尊卑之别说得头头是道,倘若让这丫头成楚大人的侍妾,想必剪雪定会尽千方百计去将他讨好,她暗暗作想,原本充满喜色的
眼眉忽而黯淡。
侍妾……
对了,楚大人将来许会纳上些许侍妾,到那时,她便真成了可有可无之人。
待到那时,她再回那偏院,过上唯有一人的清静之日,归于初始,寻一安宁。
这些时日靠近大人是她有所求,才尽量地取悦趋奉,待温家稳了朝中势力,她便可安度一生。
争宠之事她也不着兴致,到时就自由自在地过着小日子。
如此甚好,甚好……
书室内如常宁静,砚台旁摆放着几支墨笔,纸上墨迹已干,清风一吹,将纸张吹落至屏风旁,恰巧迎来二道身影。
楚扶晏负手而立,一展云袖便遣下了殿中府奴:“都退了,此地只需王妃伺候。”
殿内奴才不明真相,只看着楚大人面色森冷,匆忙退去。
说到伺候,除去缭乱的神思,不禁瞧向之前沾墨上身的砚台,她浅笑莞尔,转身向书案而行,以为是大人又要唤她磨墨了。
“看来大人身边是缺一磨墨之人了……”
刚行二三步,她忽被猛地抵于室墙,不想撞到了屏风,动静尤为剧烈。
室外府奴许是因他方才的冷颜不敢入殿来,她陡然心颤。
还真是她所想的伺候……
“方才被扰了,此刻继续。”
楚扶晏沉冷而言,不由分说地再吻她软唇,来势之汹有过之无不及。
肩头素裳被扯得狼狈不堪,似片片桃瓣七零八落地滑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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