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楚扶晏冷笑一声,令人匪夷所思地留下一语:“罢了,有常芸在,谅你也不敢……”
瞧他渐行渐远,人影消逝于府邸大门外,她才松了口心气,转眸又见着剪雪眉目含笑着走了来。
偷瞥那远去的肃影,剪雪兴致正浓,忆起今早府婢间传告的话语,意味深长道:“奴婢适才撞见楚大人出了府,瞧着心绪极为舒畅。奴婢猜测,大人定是因主子才愉悦不止。”
“这日复一日的,大人对主子是越发上心了。”丫头似得出一论,不嫌事大般眨了眨眼。
主子昨夜不顾劝阻地冲进书室,还沾了楚大人一身的雨露,大人未曾发怒,反倒将主子宠幸了一夜……
大人这一反常态的举止,任谁人听了都会难以置信,剪雪心觉不可思议,霎时感慨万千。
温玉仪从容自若地用起早膳,故作没好气道:“我可还记得,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刚来府邸时
将楚大人埋怨成了什么样,现在却替着大人在我这儿美言。”
“起初是因为大人刻意冷落,奴婢才……”剪雪撇了撇唇,打心眼里对楚大人改了观。
这世上哪有婢女被捅伤一剑,还帮着行凶之人言语的,她无奈轻叹,将备好的粥膳食尽:“好了,你这替着外人说话的丫头,我算是白宠你了。”
想着王府的寝殿,主子往后也可来去自如,剪雪喜形于色,良久嘟囔着:“楚大人才不是外人……”
与剪雪闲谈作罢,心绪又好上不少,此前对楚扶晏的惧怕竟于一夕间消散,她行步至院中回廊,忽见绯烟匆忙赶来,神色尤显慌张。
“王妃娘娘,”绯烟片晌站定,禀报之语险些要道不利索,“常芸公主来了,正在亭台处候着娘娘。”
常芸公主?
听绯烟禀告,这位恃宠而骄的公主是专程寻她来的。偏偏选在楚大人不在之时,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不过也罢,先前构陷她前往公主府挑衅一事不了了之,公主定对她还怀恨于心,借着今日,正巧可做一了结。
遣退绯烟,再静理着纷繁思绪,温玉仪款步沿着石径向亭台而去。
槐榆影动,水榭楼台傍花随柳,片片落英飞入亭中,予石桌边的俏艳更添一道绮丽。
所行之处虽非公主府,常芸也是狂妄至极,许是知晓大人刚出了府门,便更是目中无人。
盏内清茶被饮了空,旁侧女婢立马将其斟上,唯恐公主降罪下来,如何丢的性命都一无所知。
“公主来得不巧,楚大人不在府上。”
柔婉之声轻扬传来,常芸循声瞥望,望此清丽映入眼帘,恨恶之绪油然升起。
顺势端身而立,公主俯望着几节石阶上的姝影,傲然睥睨着:“本宫未说来寻的非得是楚大人。今日偏是趁大人不在,本宫来找王妃讨要个说法。”
“当初本宫听信你那馋言,自以为遇见了一个明事理的王妃。”扬声道起她的承诺之言,常芸嫌恶更甚,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淌出的恨意颇深,似欲将她剥皮泄愤。
“岂料你是将本宫愚弄戏耍,一边与本宫道着和大人互不生情,一边又耍着心计,不知羞耻地缠着大人!”
那承诺她的确是有言,可她曾说的句句诚心,对大人无情无念,至今也未相悖。
反倒是公主诬告在先,从中耍得小人伎俩。
温玉仪一笑置之,镇静地问着:“公主从何得知,是我纠缠着楚大人不放?”
言外之意竟是楚大人纠缠不休……
四周府侍皆屏息凝神,惊吓得纷纷俯首不语。
垂落华裳旁的双手狠狠地握紧,常芸回忆起马厩茅屋内望见的裙角,愤恨充盈全身:“昨日是本宫的生辰,楚大人从不会忘却……”
“可本宫等了整整一日,也未等到大人的恭贺之礼……”
“本宫还觉得奇怪,一作打探才知,昨夜王妃留宿寝殿,与大人缠绵床笫……”咬牙切齿般道完这几字,公主面色僵硬,眼中满是仇怨。
她镇定地听完,婉笑一声,随之悠缓开口:“公主可问问王府的任意一人,昨晚是大人之意,并非是我有意为之。”
闻言,亭台周遭之人更吸一口凉气。
王妃虽是如实而告,可说与公主听,诚然是在诛心。
这下被彻底激怒了,常芸愤然一举身旁玉盏,猛地将茶水泼向前,破口大骂。
“别以为我不知,你是有意蛊诱他,处心积虑地想上他的床榻。好一个卑贱的狐媚胚子!”
好在二人隔得远,茶水泼洒落地,只溅至裙摆边,素裳上沾了两滴茶渍。
“公主!”所闻的话语实在难以入耳,剪雪不觉高唤,又忽感失尽了礼数,闷声嘀咕道,“公主不可这么说我家主子……”
“莫非本宫说得有假?”
常芸愤然反问,勃然大怒地一甩衣袖,抬手便直指这抹娇婉之色:“温宰相虽顶着宰相之名,其地位在朝堂之上已岌岌可危,连立足都不成法……”
“你这般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本宫见得多了,根本不配入这王府,兴许你早已在外头有了偷腥之人!”
所有的不堪之言皆被说了尽,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温玉仪不解,她仅是听从夫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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