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里,可叶限也依旧未曾有多么看重。
故纸堆里寻章摘字又有什么意义?
九型只不过是用来给季觉的踏脚石,没必要把一辈子投入进去。相比之下,流体炼金术反而更适合他呢。
学学就行了。
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作为资粮去探究,消化和掌握,以此为无数积累中的其一,最终踏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步来。
但既然季觉问了,作为老师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与其让他自己瞎搞再搞出什么来给自己什么惊喜,还不如直白一点,给自己也省点心。
“如你所见的那样,叶氏的剑匠和永恒帝国之间的联系,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紧密,紧密到就连叶氏自己也不得不掩盖传承中的一部分。
为了甩脱干系,难免藏头露尾。”
叶限嘲弄一叹:“磐郢之变,确实有所欠缺。
不止是磐郢,九型之变,都各有隐藏。
磐郢之凶险,在于六邪齐备,三天伐逆;赤霄之精髓,在于手掌大权,作威作福;鱼肠之奥妙,在于刺王杀驾,白虹贯日;巨阙之安稳,在于下衔地脉、上应辰星;湛庐之关隘,在于锁缚荒害,内蕴雷池……”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叶限如此随意的,将只有传承剑匠和家主之位才能够得知的隐秘诉诸于口。
毫不顾惜。
关键之处的一句指点,即便是不涉及要领,却已经为季觉指出了至关重要的方向。
他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死死的记住了每一个字,脑中九型之变的奥秘无穷起落,彼此碰撞时,衍生出一道道衔接,往昔的构造随着领悟的到来被拆成粉碎,又重新组合成未曾想象的样子。
短短的几句话,却像是长夜之中陡然升起的一颗照明弹,为季觉照亮了前方的面貌和道路。
即便是再度熄灭,也不惧幽暗。
季觉眼睛阵阵亮起,心潮澎湃,最后忍不住追问:“那纯钧呢?”
“纯钧……”
叶限看向了季觉神情古怪,“你不是自己阴差阳错的,已经摸出正路来了么?
纯钧之高远,在于以剑具名、物我合一。
剑灵变换再怎么如意,也终究是外物,那都是用来应付旁系的东西。
真正的关键,在于以自我之灵点化出造物之灵,以剑匠之名去命名纯钧,人剑本就一体,自然无分彼此。
从此工匠就拥有了一双永不休息的眼睛,一双永不疲惫的手掌,就像是创造出另外一个自己……”
简要的说完关隘之后,叶限没有再多提,只是说到:“你所说的那个神秘大群,我大概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大概是曾经永恒帝国的大群传承吧……祭主,无非是一缕寄托于上善的灵性罢了,能凭借着其他东西,偶尔在血裔身上露个头就已经是极限了,没必要在乎。”
“那……胜邪?”季觉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否要去集齐六邪六凶看你,三天早就跟着帝国一起没了,胜邪注定无法恢复全貌。
况且,别忘了,九型所学的越多,和帝国的牵扯就越深。”
叶限肃然警告:“叶氏当年之所以一夜倾覆,除了因为内斗不休招致滞腐之外,不就是因为和永恒帝国之间的关系么?况且,背后还有一帮子做梦都想着复辟永恒的复国余孽在搞东搞西。
这么多年,我和阿纯能够安然度日,全都是因为我不是主脉,阿纯也不是工匠,九型传承已断。
可倘若你再这么招摇,被人发现九型还有真传在现世的话,你恐怕早晚会被盯上。
被那群垃圾纠缠上,一辈子恐怕都不得安宁。
这不是你的事情季觉,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看着眼前的学生,感慨一叹:“叶氏已经没了,而且取死有道,姑且也算死的大快人心。
不论是我,还是阿纯,都没想着什么光复或者是重建。
作为老师,我会将自己所学都倾囊相授,唯独这一份业果,我不希望你沾上半点。叶氏的事情,从此断绝,才是最好的。”
“我明白了。”
季觉断然点头:“老师放心。”
放心个屁!
就因为你这幅样子,才放心不了半点!
叶限皱眉,克制着强手裂颅的冲动,只感觉那些话都说给狗听了。
事事有回应,事事不答应……
陈明利害是为了让你明白麻烦有多大,而不是让你知道麻烦有多大之后,主动站出来往自己身上揽。
之前的时候她单纯只是述说叶氏的辉煌和利益,也是算准了季觉这一点。倘若单纯是为了钱或者是权位,季觉对叶氏绝对不会有半点兴趣。
可知晓状况之后,还缩在老师的身后,掌握了叶氏的传承却还想着拿老师和学姐来做挡箭牌的话……
只能说,但凡有一点这样的念头,季觉都会忍不住想掐死自己了。
况且,不过就是一帮永恒帝国的死剩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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