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衙的时候,来了个年轻妇人报案,说是放在家中的二两银子被贼偷了。

  “裹在一块蓝布里,藏在床底下,原本是准备孩子上书院给先生的束脩,可今天我接了个帮李家夫人裁衣的活儿,挣了十个铜钱,回家想藏在一起,就发现那二两银子不见了。”

  年轻妇人姓叶,手里还攥着那几个铜钱,那块旧蓝布扯的旧旧巴巴,也不知道找了多久。一双眼含泪,急匆匆的就来报了案。

  “大人,求您帮我抓住那贼啊!”

  她哭着,就去抓姜县令的衣服,扑通一下就要往地上跪。

  一旁的县尉岳成济拦住她的举动,尚算温和道:“叶夫人,别急你慢慢说,你藏这钱的地方除了你可还告诉过别人?”

  叶香椿冷静下来,仔细回忆:“没有,谁都没说过。”

  她边说,衙门里负责记录的主薄在边上提笔记下。

  “喔,我想起来了,我和我儿说过,这些是他的束脩。”

  姜县令和岳成济对视一眼。县尉岳成济道:“那就是了,从你去李夫人家裁衣到回家统共两三个时辰,又藏得如此隐蔽,恐怕是熟人作案。”

  “叶夫人不妨回去问问他,可有将此事告诉过旁人?”

  “是,是,说的有理。我回去问问他。”叶香椿念念道。她说着便急匆匆的又想走。

  姜县令喊住她,见她行走间一瘸一拐,衣裙上有尘土脏污和擦痕,便猜她是来报案的路上急得摔过一跤。

  “令郎可是衡阳书院的学生叶杭?”

  叶香椿停下脚步,姜县令解释:“他课业不错,衡阳书院的老师曾和我说对他寄予厚望。”

  年轻妇人疲惫的眼亮了些,紧张的搓搓手:“那就好,那就好。这孩子也从不和我说学业的事。”

  “我知道你们住在长潞巷尾,刚巧我也要回去。”

  顺路送了叶夫人回去,在对方的千恩万谢中离开。姜县令回府的时候,却见府门前站着一俊美少年,身姿挺拔,皎如玉树。

  沈观上前来行礼。

  姜县令打量他,心里满意,但面上不显,淡声问:“何事?进来说吧。”

  进了厅堂,侍女上前端了糕点和茶水。

  姜县令问他:“我让管事选好送去的吉日,你可过目了?”

  沈观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都已过目,只是晚辈有一事相问。”

  他敛眉,神色认真:“婚期如此紧迫,姜小姐是否知情?”

  姜县令眯着眼打量他,沉默了一会儿,反问。

  “知情你当如何?不知情你又当如何?”

  岳父考验女婿第一问。

  沈观缓缓道:“姜小姐若知情,自当按既定婚期完婚,结秦晋之好。姜小姐若不知情,还望姜县令能坦诚告知,以免他日二人因此而生嫌隙。今日晚辈斗胆探问此事,只为将来姜小姐若有垂询,我可坦然以对,证明自身并无半点隐瞒。”

  姜县令听明白了,这沈君珩文绉绉的说来说去,说了一通。

  中心意思是不管姜清杳知不知情,他沈观都是要与她成婚的。

  只不过如果不知情,那就麻烦你姜县令做做姜清杳的思想工作,说明情况,不要到时候因为此事影响了我们夫妻感情。而我今天提前问过了,即便是姜县令不做,以后这锅我也可以推给你了,总之不能让姜清杳误会我。

  姜县令属实是被气笑了。

  表面功夫做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没好气道:“你算盘倒是打的好。”

  不过姜忠元想了想,还是和沈观说明了缘由。

  “清杳是知道此事的。君珩,我选你,不过是因为知根知底。我虽对你知之未深,但好树无劣果,你祖父还在时,对我有知遇之恩。你幼时在京城,见过的腌臜不会少。我又怎么能将清杳往宫里送。”

  强权之下,必有妥协。

  姜沈两家的婚事迅速敲定,除了这个小插曲外,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两家对外一致的口径,都是幼时定下的娃娃亲。

  姜县令为了做戏做全套,还请了不少人在街头巷口的假装知情人,说这两人在长辈还在世时便有口头约定了。如此,婚期已近,倒也不算突兀。

  这事儿传的抚阳县的人都知道了,姜清杳的闺中密友今日也来拜访。

  岳薇,是抚阳县尉岳成济的庶长女。她爹作为姜县令的直系下属,但权力却也不小。一直都是暗地里不服,日夜里都想着升职顶替姜县令但表面上恭敬无比的做派。

  连带着岳薇也被他规诫的谨小慎微。

  据岳薇所说,她爹每次在她来找姜清杳玩之前,都要念叨一遍。

  “薇薇啊,爹在县尉这位置待了挺久了,这些年勤勤恳恳,可抚阳县太落后了,有升职也难轮到咱们,但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让人挑出错来,不然机会来了,也只能失之交臂啊。”

  姜清杳咬着块糕点,接了下去:“爹不反对你和姜家小姐往来,只是你可别学了她一身懒惰习性,不然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岳薇被她逗得捂着嘴笑,纤指点点她。

  “你学我爹说话,学得越发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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