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

沃伦简洁地说完,没有给塞拉什么时间讲话。塞拉也沉默片刻,斟酌过后,他揉了揉钝痛的额角,放缓声音:

  “沃伦,谢谢你对我报过平安。这对我而言很重要。我这边一切还算顺利,云嘉冉和付澜——现在叫弗朗西斯,教廷的圣子——已经和我联系过了。穆林的下落还不得而知,但我希望他也安然无恙。”

  “关于阿克斯元帅,我感激你救了他,我想我的雌父——还有许多其他军雌,都会感激你的作为。你不希望我继续寻找你们,为你们带去麻烦,我尊重你的决定和判断,但老师希望与你确认一遍,你能否确保你,还有阿克斯元帅的安全?你们是否感到被威胁,是否需要帮助?”

  塞拉在二次发育后,他的声音几乎像曾经的地球老师一样,磁性而沉稳。褪去幼崽的稚嫩,他听上去值得信任又可靠,相比起雄虫的神力,这才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

  他的理智、镇定和超出常人的同理心,才是他的灵魂赋予他的神力。才是他吸引优秀的、迷途的灵魂最大的缘由。

  “我保证,老师。我能修复他,我只是需要时间。”

  果然,沃伦的声音镇定下来,他的回答坚定,又带着一点天才特有的傲慢。他把阿克斯元帅经历的身体和精神损伤当作一种实验错误,这件事听上去带着物化阿克斯的可怖,但又因为他本意是善良的,显得有些荒唐。

  塞拉的神色扭曲了一瞬。在他眼里,虽然沃伦的实际年龄比他小不了五六岁,沃伦仍然是个孩子。放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放任沃伦这种思想不太成熟、有着人格缺陷的孩子去照顾阿克斯这种亟需健全照顾的病人,但是,革命要来了。

  他为沃伦带去的不一定是安全的保证,更有可能是战争的漩涡。

  “他很重要,沃伦,不仅是一面旗帜,更是私人的信仰和情感的寄托。”塞拉重复道:“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你知道我现在备受皇族和教廷的瞩目,一举一动都可能为许多虫族带来麻烦,所以我不会强求什么。但是沃伦,你要小心,照顾好他和你自己,直到局势更明朗的时候。”

  “我知道,老师。”

  沃伦的话仍然剪短。塞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学生的天赋全点在逻辑思维方面,对于情感和交往几乎一无所知,他倒也没有强求什么,正准备再嘱咐几句,就听到沃伦磕磕绊绊地加了一句: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老师。等我解决了他身上的错误程序,我会带他去找你。”

  第80章 第 80 章 那些道德无法让他舍弃……

  话音未落, 通讯在塞拉错愕的视线中截止了。

  塞拉从未想象过从有人格缺陷的沃伦口中听到这样一句近乎关怀的话,他发了好一会儿愣,才后知后觉的眯了眯眼睛。

  或许生命总是能用自己的方式找到成长的路。穿越虫族, 特别是如今风雨飘摇的虫族并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愉悦的意外,但即便是荒芜的土地, 也能生长出生命的荆棘。

  他或许不需要过度忧虑, 沃伦很聪明。在属于他的轨迹之中,被“修复”的或许不只是阿克斯元帅,还有他自己年轻迷途的灵魂。

  而塞拉在遇到埃德温之后他也改变了很多, 他得承认这一点。

  微微勾起唇角,塞拉将消息传达给埃德温。他告诉埃德温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即便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沃伦是否能照顾好他自己和阿克斯。

  如果塞拉聪明些,他可以对埃德温隐瞒这一切。解释他和虫母、圣子之间莫名其妙的联系已经够让他头大了,并不是说埃德温是一个很追根究底的虫, 但是塞拉更不擅长谎言。他实在没法说服埃德温他和炸掉实验室,救走阿克斯的沃伦又是怎样彼此熟知, 彼此信任的, 原身一目了然的履历显然无法给他太多的发挥空间。

  可是他不能对埃德温隐瞒这么重要的信息,这是他对他所爱至少可以做到的承诺。

  埃德温没有多问,像往常一样。他沉默地坐在通讯的另一边, 听着塞拉磕磕绊绊的解释, 看着雄虫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觑着他。

  “你的雄虫朋友, 不允许我们定位到阿克斯元帅?”

  最终, 埃德温开口问道。他的话听不出喜怒, 但塞拉却心虚极了,他知道这听上去不对劲,特别是沃伦他还是个雄虫, 一个比较激进的反叛分子。

  “他咳,他比较警惕,雌父你知道的,他是个研究员,总有一些怪癖。不过他救了阿克斯元帅,而且他好像还是个虫崽,所以就算是雄虫也是没关系的吧,你说是吧,雌父。”

  塞拉越说越小声,而对面埃德温的双眼里写满了不赞同:

  “容我提醒你,公爵冕下,我们相识的时候你也是个虫崽,而你现在还在叫我雌父。”

  ——但这不影响你标记你的“雌父”。

  未说出的话震耳欲聋,而塞拉更加心虚地低下头,头顶的小卷毛都萎靡不振。他甚至没法替沃伦辩驳什么,毕竟他都觉得沃伦话中对阿克斯的占有欲不对劲。

  虽然极大的可能是沃伦将阿克斯当作宝贵的实验体,他们这种天才总有一些怪癖,但是塞拉根据自身的经历,不得不考虑沃伦有其他企图的可能性。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学生人格缺失到了完全失去找伴侣的兴趣的地步。

  “雌父埃德,是我草率了。我现在备受监视,无法轻举妄动,我会联系克里森和西森去寻找他们,你别担心”

  “不用了。”埃德温发现,即便塞拉如今宽肩窄腰,体型和力量都极具侵略性,没有什么软弱的成分,他仍然无法在塞拉垂下小卷毛的时候心硬如铁。

  他确定那不是对幼崽的怜爱,那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而那让他无法控制自己,无法责怪塞拉半点儿。

  “你做的很好了,塞拉。你说的对,你不该轻举妄动,否则会招来更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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