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反对丈夫和刘家保持关系,人家都说寒门寒门,寒门也有一道门在,像她弟弟那样的农门子弟如果完全没门路,压根出不了头。
此时北宋行卷之风还颇盛行,蒋羡此时也是结交众人,她也知晓。
但她也心疼丈夫。
年少夫妻,最难忍受的便是分别。
蒋羡觉得这个借口太好了,可以常常回去看妻子,他心情又好了,也不觉得那么难熬了,便问起锦娘和刘夫人见状的情形。
锦娘一五一十的说了,还道:“刘夫人给了我一对金镯子做见面礼,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拿出来,蒋羡看了一眼,才道:“那就好好收着,你的首饰太少了一些。等年底我再陪你去打一套。”
年底钱庄会交赁钱过来,锦娘知道,她一脸期待的说好。
郎君的钱不给娘子花,又给谁花呢。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盏茶的功夫,锦娘拍了拍他的手,就先告辞了。
回去之后,锦娘则先去了铺子,继续赶制夹衣,又让人买了绵和兔毛回来,提前买回来到时候做冬袄。
阿盈笑道:“娘子,方才有人一口气买了三套小孩儿的衣裳去了。”
“哟,这可太好了。”锦娘笑嘻嘻的。
刚绣了一会儿,罗玉娥回来了,正笑道:“今儿你爹送夹衣去书院了,十月暖炉你弟弟会回来。”
“那到时候咱们一起去遇仙楼附近逛逛去。”锦娘抚掌而笑。
锦娘童衣和婚庆两种,卖出去的绣件更多了,到现下九月中旬就已经挣了五百贯了,只是今年开销大了些。
罗玉娥又问起女儿去刘家的事情,听女儿说很好,她也松了一口气,还道:“这就好,咱们女儿什么大场合都不怕。”
“娘,您和爹现在的生意怎么样?”锦娘问起。
罗玉娥则说起她们那里被遮了许久,生意大不如前,等年后再换一个位置,又道:“这也没法子,你弟弟读书一个月笔墨纸砚就是一大笔不小的开销,我们可不能停下来。”
这几年臭水巷的赁钱一年也三十几贯,做生意除去店租和儿子读书的钱,一年能攒下五十贯,平日生活都是女儿全包了,她们现下手里也有一百大几十贯的盈余。
锦娘赞许道:“那您若是差钱了便和我说,还有,郎君与我说过年的时候带扬哥儿去刘家拜访一二,您让扬哥到时候别怯场。”
“嗳。”一家人把劲头往一处使真好。
转眼到了暖炉会,扬哥儿回来了,锦娘帮弟弟裁了缎子,准备做一件光鲜些的衣裳。蒋羡也回来了,他们遂一起去遇仙楼附近逛了一遍,罗玉娥还特地帮蒋羡买了一份他爱吃的烧鹅和柿饼,丈母娘和女婿倒是处的跟母子似的。
蒋羡原本打算回来和妻子亲近一二,没料到锦娘比他还忙呢,只见她正在绣一幅观音图,还道:“你等会儿啊,我要把佛像绣会的。”
“娘子,你,你何时学绣这个了?”蒋羡不解。
阿盈送水进来,正捂嘴笑道:“郎君,咱们娘子可是要争行首呢。”
“阿盈。”锦娘嗔了一句。
蒋羡连忙问道:“我这一个月没回家,娘子要做行首了吗?”
锦娘还有些谦虚的道:“哪有啊,你听阿盈胡说,我就是学了绣佛经的针法,随便学学罢了。”
蒋羡心道这行首虽是商人,不是官吏,手中没有权力,但由于经常游走于商人与官府之间,行首一定程度上拥有“胥吏”性质,形同行业“地头蛇”,影响力有时比政府官员还要大呢!
娘子也不是不行,她本来原本是文绣院绣头,如今魏家绣铺几年之内以小而精美在汴京也有名气,且娘子人品贵重,手艺精湛,无论在官府还是在民间都能说的上话。
很多要修补缂丝画的,当时都是行首推荐的娘子呢,对了,娘子仿佛做行会主事两年了。
“娘子,我的娘子真是上进,为夫汗颜。”蒋羡擦擦汗。
锦娘才不好意思的说了实话:“其实是现任行首生了病,要休养一年,即便真的选上也只是代行首,也不是真的当行首。”
“你既然上了,谁还敢让你下不成?”蒋羡道。
锦娘“嘿嘿”一笑。
第76章
话说上次自从她去见过刘府之后, 荀大娘子素来眼高于顶倒也罢了,刘夫人却对她青眼相加,还让她把筠姐儿带过去看看。
如今天儿开始冷起来了, 锦娘帮女儿穿了一件粉色斜襟夹袄, 四周都镶了兔毛,胸前绣着一只啃着胡萝卜的白兔子,衩裤外面罩着一件璇裙, 璇裙上绣了几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头发上戴着一顶白色和粉红绒球相间的帽子,身上挂着兔子样的香包。
连在门口接她们母女的蒋羡都快被女儿萌化了:伸手要抱, 还是锦娘道:“女儿刚醒呢,还是我抱着吧。”
其实一个男子是不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 就看他是不是愿意把你带给他觉得重要的人见面, 锦娘对蒋羡这点是很满意的, 不像有的男人,低娶了女子,听人家言三语四也瞧不起自己的枕边人。
一家三口过来见刘夫人时, 刘夫人一见筠姐儿就爱不释手:“这娃娃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娃娃了。”
不少做爹娘的, 孩子分明长的一般,但总有一等“我儿子/女儿天下最好看”之意,搞的外人夸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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