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样,用手机就能看,她讲到当初班里有人暗恋她,偷偷在她的书包里塞了块新的橡皮,但是她至今不知道是谁放的。
她讲了很多很多。
里面有些故事,岑鸣蝉早就听过了,但是再听一遍的时候,她仍然觉得很幸福很安稳。
手机里传来的母亲声音,让她忍不住偷偷流泪,她把自己的麦按了静音,生怕自己这边的声音让母亲听到。
母亲仍然在讲着,十九岁的自己偶尔给些回应,而她逐渐沉沉睡去。
*:
岑鸣蝉在装睡。
母亲蹑手蹑脚地离去后,岑鸣蝉等了一小会,压低声唤了声姐姐,并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会她又唤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姐姐肯定是睡着了。
岑鸣蝉枕着枕头,看着手机里正在通话的语音,她轻声说道:“就算你是我,我也爱你。”
哪里有人能跟自己生一辈子的气呢?
一想到她过得那样苦,岑鸣蝉就恨不起来了,更想去弥补她心头的遗憾。
她是我,我是她。
她爱我,我也爱她。
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
她们就像是一条藤蔓上生出来的双生花,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拥有十几年共同的回忆。
而现在姐姐更加离不开我了。
岑鸣蝉眨了眨眼。
我让她见过爸爸妈妈了,她只要想再次见到爸爸妈妈,就需要一直陪着我,她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岑鸣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怪物,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阴暗的想法,她的初心明明只是想让姐姐过得好一些的。
而不是借此绑住她,困住她。
绑住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啊。
岑鸣蝉觉得成为小怪物也没关系,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恨不得变成一只章鱼,用触须疯狂地缠绕着姐姐。
她磅礴的爱意化身为最柔软可怕的触手,想找到她,触碰她,缠绕她,吸吮她,侵犯她,占有她,剥离掉所有碍事的东西,让她的世界里只有我。
只有我。
这场名为爱的疾病里,我爱上了我自己,我本来就是个怪物。
第117章 情头
岑鸣蝉自从知道爱上的人是二十八岁的自己之后,她反复想了很多。
如果说爱要权衡利弊,那权衡利弊之后,姐姐毫无疑问依旧是她最适合的恋人。
她一直很清楚,她的性格有很大的缺陷,或许是幼年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导致她在爱里极度缺乏安全感,她时刻处于不安与恐慌中。
面对父母时,她会担心妈妈更喜欢其他表妹,担心父亲觉得别人的孩子更好,因此她会努力装得很懂事很听话,因为在她看来,常规定义下的乖孩子才会被爱、被欣赏、被表扬。
所有的表扬都是父母爱她的证明,她需要借此来填补她情感上的空缺。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厌倦“懂事”的自己,她越懂事,父母越喜欢,她就越觉得父母不是真的爱我,他们喜欢的是“懂事的孩子”。
她是矛盾的、纠结的、病态的。
父母爱她吗,是爱她的,尤其是母亲。她特别能够感觉得到妈妈对她的爱,但是她仍然会渴望母亲多爱她一些,再多爱她一点,不能有任何人抢走母亲对她的关注。
这就是她小时候见到母亲抱着表妹时赌气的缘故。
而面对恋人时,岑鸣蝉的情感需求要更加畸形与矛盾。
好的恋人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定义对于每个人来说大概会有所不同,但是又会有些重合点,岑鸣蝉自己也总结过。
要懂事,要体贴,要能容得下恋人拥有自己的人际关系,要洁身自好,保持对恋人的忠诚,要情绪稳定些,不要动辄大吵大闹,要细心,能够察觉出对方的情绪变化,要减少不必要的交际,满足对方的占有欲。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坦诚,她却做不到。
她无法倾诉内心的恐慌,她没办法让对方看到她病态的占有欲,她觉得如果她坦诚了,她会被冷落、被无视、最终被抛弃。
她要顺位第一,她要无时无刻不在对方的第一优先级里,她要对方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感情里,最好就是她们只有彼此。
就像是遇到姐姐之后,她每晚都要与姐姐连麦,直到她第二天醒来去训练,电话才会挂掉。而在她训练期间,她们仍然会通过微信保持联系。
她们每晚都是这样,偶尔俱乐部给她和队友放一天假,她就会跟姐姐连一整天的麦。
这样的连麦频率会极度压缩个人空间,有些处于热恋期的恋人或许能适应,有些人哪怕热恋也受不了,而在岑鸣蝉看来,这应该是常态,应该每天都如此。
在旁人看来“太黏”的关系对于岑鸣蝉来说则是极度舒适,姐姐除了偶尔与闺蜜联系外,便只有她。她也曾经阴暗地嫉妒过姐姐的闺蜜,但是后来她知道了,闺蜜就是冉眉冬,*她再也不会吃醋了。
她也曾经因为姐姐的忽远忽近而感到不安,直到她们开视频的那一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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