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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直到现在还是那么高傲。即使因失血而剧烈喘息着,神色也依旧无波无澜,仿佛是在跟凯撒聊日常罢了。

  “……先前那个在屏风后说话的,也同样是他的傀儡?”

  “没错。”金色的暴君点头。

  真正的旧日君主,从来没有现身在任何人面前过。包括先前在议事厅中说话的那个,也同样如此。真正君主的容貌远比他任何傀儡要年轻许多,诅咒也许为他带来了影响,但那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病到要退位的必要。也许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他乐于看到才会如此。

  所有人都只是他的棋子,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傀儡。没人不在他计算之中,整个帝国本身就是他的棋局。

  但威尔凡登公爵是他的变数。所以即使是那位君主,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想除掉威尔凡登。

  路西汀不在乎这个。他想要的已经达成了。

  “威尔凡登领的领主意图行刺君主。从今日起即刻执行死刑。”

  暴君如此定论。

  路西汀低低地咳嗽着。短时间内严重流失血液已经使他视野模糊。

  他抬抬手,“过来……我要跟你说句话。”

  周围守卫无人敢出声。他们纷纷相望着,都知道他是对陛下说出的这句话。

  凯撒走过去,威尔凡登公爵递上半枚公爵印。:

  这让凯撒也略感到些吃惊。庞加顿的公爵跟王室是平级关系,一地的公爵死去后,不会由王室来接管他的权力关系,而是由公爵领本属重新选拔出新的公爵。

  而路西汀,如今竟然主动递上了公爵的权限。

  “这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咳咳、”他因那致他濒死的伤势停顿了一瞬,过后又接着说道:“我要用这个,换取你对一个人的庇护。”

  他知道凯撒一定会做到的。

  他是言而有信的君主。

  况且……

  路西汀的视野逐渐趋入黑暗。

  不知道小紫罗兰现在怎么样了。这是他离家以来,数不清第多少次想念她。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已经吃饱,有没有好好休息。

  虽然半枚公爵印给了王室,但他知道她一定会把它拿回来的。

  因为她是那么聪明、有野心。她能做到的,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多。

  她会活得好好的。她一定要活得好好的。

  凯撒接过那半副公爵权限,从不轻易许诺人的口中落下一句话:

  “成交。”

  他向来不轻易给人承诺,可这仅有的两次许诺,竟然是因为同一个人。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为了那位女士的尊严,他愿意给他一个面子。

  “……”

  路西汀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如果真的有什么要说,那只能是一桩埋藏在久远尘土之中的事。

  “你母亲的事……我知道一些。”

  “哦?”暴君来了兴致。

  身旁旧王的臣属立刻想阻止他,却听他抬抬手吩咐道:

  “押下去。”

  路西汀死了。

  这个消息被传回威尔凡登公爵宅邸时,维尔利汀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马上要下雨的天。

  “知道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她也只是淡淡挥了挥手。

  属下震惊且敬佩于她的镇定。

  要知道,夫人和公爵之间恩爱无比。

  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了句:

  “……没有尸首。王廷那边的人说,在公爵被处刑后,他的尸首便被焚化了。”

  维尔利汀放在桌上的手当即紧了一紧。

  随即,她也只是淡淡地说:

  “……知道了。”

  不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么。

  她今天下午不工作,点着烛台,去到家里的厨房和一整排贴着墙的壁柜那里。

  家里没开灯,正好佣人们都放假了,她也懒得去点灯。维尔利汀举着烛台,摸索一排排柜子。

  那里面的碗碟都是洗好的,有很多都是她和路西汀一起洗,擦干净后再放到这些柜子里。

  路西汀那个人有洁癖嘛。凡是贴身或入口的东西,交给别人来清洁总是不被他接受的。

  家里灰沉沉的。外面风声大作。

  灯光照亮了柜子的下半部分。看到柜子底下画的小萝卜和小老鼠,她不禁笑出声来。

  那些都是她和路西汀拿铅笔画下的。为了逗家里的兔子和猫们,在壁橱上画上了它们的食物。

  美其名曰:

  “既然这里存放了我们的餐具,也要存放些它们的口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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