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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利汀的笑容猛地沉下去,眼中浮上一丝晦暗的恨光。
……总有一天,这个人一定会得到惩罚。
那一天不会远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神子不安地扭了扭头,神情仿若陷入噩梦之中。
维尔利汀的手还轻轻地覆在他头上。
予他安眠。
中部地区开始进入求雨阶段。
无数人开始聚集在圣堂搬出的神像前,一遍遍对祂进行祷告求雨,穿着最纯洁不染一丝脏污的服装。
神明的塑像上面带微笑。神明永远对他们示以微笑。神明永远那么万能,想必不会放他们于不管。何况最近这段时间乡里忽然盛行向神祈祷神明就会降下慈雨来的说法,尽管不知这说法来自于何处、又是经过什么人之口相互传播盛行,但是乡里的公民们愿意信奉这点。
于是大批大批的公民来到了神像前,成片地双手合十、心中默念求雨之愿,有的甚至在地上跪拜。
心诚则灵。据说祈愿的人越多,神明便会越重视这份愿望,下雨的可能性便越大。
——可惜,直到祈愿完全结束、乡民在天色之下陆陆续续回家,最后也没能下起雨来。
神明没有回应他们的愿望。
“也许是需要点时间下雨呢,怎么样也没有当天祈愿当天下雨的说法。”有的人耸耸肩,安慰自己也安慰其他人道。
比起神明不回应他们的愿望,他们当然更相信这个说法。于是带着第二天继续祈愿神明便会眷顾他们的想法,这些人回到了家。
然而,第二天刮了个黄沙天,仍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第三天、第四天……仍然没有。
这下,连维尔利汀都坐不住了。
她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最后一下坐回椅上,双手交叉抵在下颌边,闷头思索起来。
到底要不要为了所谓的打垮神权而放任那个地区继续干燥下去?可是如果现在就伸出援手的话,先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不……还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最重要。哪怕现在干旱还没有对那片土地上的人和作物造成什么实际后果,她也绝对无法对正在发生的灾难坐视不管。
维尔利汀摇响唤铃,外面的侍从必须马上通知下去她的旨意。一阵凌厉而尽显锐意的脚步声传来,推门进来的不是她的侍从,而是赶来的凯撒。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该适时采取强硬的手段、舍弃那些不必要的心软?”凯撒的话也凌厉,他进来时维尔利汀首先看见的是他那双透着冷意的翡翠眼睛。
在政事教导上,他对维尔利汀从来是严厉的,透着跟寻常往日里不同的锐气。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你会得到把你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且不那么信任你的公民、同时得到更加坚固的神权,他们会认为你的帮助也是神的旨意,没有人会在乎你的付出。如果你这个时候坚持下去,不出几天他们就会明白神权的愚蠢,到那个时候你再出手,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短暂的感谢和长期的对君主的信任,维尔利汀该选择哪个?
凯撒相信她会作出最明智的选择。她现在只不过被心软蒙蔽了双眼。
果然,维尔利汀镇定了下来,将紧绷着的身体松了口气。
“……”只不过,她还是担心那些人,将目光透过窗外放向远方。
“……你说得对。不能功亏一
篑。但我也不能忍受某些实在没有办法的人们受苦。”
她下了命令,暗中派人去调查那片地区最需要水、实在是无路可走的公民,暗中给予帮助。同时让那些人承诺,不能把她给予帮助的事说出去。
这便是凯撒想要的了。他蹙起的俊气眉头松懈下来,仿佛终于看见了他想看见的。
维尔利汀可以心软,但她不能在关键事情最重大的时刻上心软。不过,她的仁慈同时也是她巩固统治的基石,有这份仁慈,加上明睿的头脑,她会成为前几代君主都比不上的被庞加顿国民称颂的仁王。
他要辅助她进行的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
于是凯撒要找她的另一件事便被揭露出来——
俊美的金狮子撇起嘴来,眉眼间显现出怨夫的姿态。他在审视她,他在等她主动说出来。
维尔利汀顿感不妙。
“那个人,”还是凯撒先开口。他声线俊丽,摆着已经有名分人的正房姿态——简而言之,就是对还没见到的那个人的不屑。
“听说你又带回来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他话音还未落,神子推门而入——
“薇尔薇尔,我今天又在花园里看见了一种没见过的花朵——”一手推门,一手还捏着给她的花,花园里薅来的,一大一小,分别是鲜粉和紫色,花边还带着拔来的几根绿细叶片。他很珍视这些要送给她的花,把它们全小心翼翼呵护在手里。
只是带花来见她的喜悦还没过,他便转头看见了等在维尔利汀办公室中的凯撒。
金毛狮子——那个旧日的君主,神色不太好。看见他,眉毛都压下来,碧绿眼眸中透着恨光,仿佛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样。
“唔……”神子带着可怜躲到维尔利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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