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美妇被混沌气息包裹的瞬间,《山海经》残页突然倒卷着缠住她脖颈,将未出口的尖啸勒成哽咽。老妪熄灭的龟甲星辰中,最后一点萤火坠入棋圣染血的瞳孔。
天帝足底八卦纹路突然裂开八道金痕。 棋圣破碎的膝盖骨里涌出青铜锈沙,那些锈迹竟与天帝裂纹里的金痕产生共鸣。
虚空深处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摩擦,青铜鼎饕餮纹凝结的刹那,鼎耳处浮现出细密的众生齿痕。 "原来如此......"紫衫美妇吐出的精血染红褪色的洪荒异兽。
刑天虚影被血雾浸透的瞬间,青铜鼎内篆文突然沸腾如活物。 天帝龙袍上的衔尾蛇发出痛苦嘶鸣,它们的金鳞开始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罪"字刻痕。
旋涡突然凝滞,十二柄玉如意表面浮现出与天帝冕旒相同的裂纹。
"你们在喂养刑具?" 天帝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他眉心的混沌旋涡竟渗出墨色汁液。
那些墨汁滴落在龙袍下摆,绣着的三千大世界突然燃起黑火。
棋圣染血的发丝突然绷直如琴弦,每一根都连接着虚空中的青铜锁链。
他的眼球彻底化作青铜色,倒映出天帝背后十二重光轮中蜷缩的模糊人影。
紫衫美妇的山海经残页终于焚尽,最后一缕青烟里浮现出半张与天帝七分相似的面容。
老妪熄灭的龟甲星辰灰烬中,缓缓立起刻满"弑"字的碑文。
天帝龙袍翻涌间星河倒悬,天帝足尖踏碎的青铜锁链骤然生长出荆棘,贯穿紫衫美妇的琵琶骨。
她身后振翅的毕方神鸟尚未发出啼鸣,便被天帝眼中流转的混沌旋涡绞成漫天翎羽。
"说到底,此界大道还未晋升为天道,你们不会是本帝的对手。"
天帝屈指叩响虚空。 缠绕刑天虚影的血雾突然凝固成冰晶,下一刻连同斧刃尽数爆裂。
老妪呕出的本命精血还未触及龟甲灰烬,就被龙袍上蒸腾的黑火焚成焦臭青烟。 棋圣染血的瞳孔突然炸开,迸射的青铜碎屑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
阵中十二枚血色棋子刚要演化杀局,天帝冕旒垂落的玉藻已缠绕住他的脖颈。 "罪。"
天帝吐出的音节化作金色枷锁。 三千亚圣的咽喉同时浮现血线,他们书写在虚空中的法则文字开始倒流。
紫衫美妇挣扎着捏碎本命玉簪,爆开的青光里飞出九凤銮驾,却在撞上青铜鼎的瞬间被饕餮纹吞噬车辕。
鼎内沸腾的篆文突然涌出,化作三千条金线刺入众圣眉心。
棋圣膝盖粉碎处涌出的青铜锈沙,此刻竟顺着金线反哺天帝足底裂纹。 "你们拿本帝的刑具当养料?"
天帝笑声震落三颗星辰,龙袍下摆扫过之处,虚空裂开三千道齿痕,如巨兽利齿般啃噬着亚圣们的法则领域。
紫衫美妇召出的相柳头颅刚探出血海,便被齿痕撕咬得只剩白骨,骨头上的《山海经》纹路竟被剥离,化作天帝冕旒上的新装饰。
老妪燃烧寿元点亮的龟甲残片,在天帝掌心凝聚成新的冕旒珠串,每颗珠子都映着她眼中的不甘与绝望。
"镇。" 天帝抬手轻按,整片星域突然坍缩成芥子大小。
三千亚圣的道体开始龟裂,紫衫美妇的水袖褪成灰白,老妪的皱纹里淌出金色道血,棋圣以发丝为弦布下的天罗地网正被龙袍衔尾蛇寸寸蚕食。
青铜鼎爆发出鲸吞天地的吸力,紫衫美妇的九转琉璃佩率先崩解,化作七彩流光没入鼎中。
棋圣的本命棋子尚未落地,便在天帝凝视中自燃成灰。 "天地为炉——"
天帝双瞳亮起混沌之火,三千亚圣的道果开始从头顶蒸腾而出。
棋圣的《弈世图》残卷在烈焰中蜷曲成灰,老妪的龟甲星辰彻底湮灭,紫衫美妇豢养的洪荒异兽哀嚎着化作青烟。
他们的膝盖骨接连爆响,破碎的圣骨竟自主拼合成青铜锁链,缠绕周身,锁链上刻满 "顺天者生" 的咒文,每道咒文都在灼烧他们的道基。
龙袍上的九条衔尾蛇突然首尾分离,蛇牙刺入虚空叼出九尊帝印。
帝印所过之处,亚圣们的护体文气如冰雪消融,法家亚圣的青铜律尺崩成碎片,墨家亚圣的机关城化作废铁,医家亚圣的针灸包燃成灰烬。
当第九尊帝印落下时,被镇压的三千道亚圣虚影突然发出琉璃破碎般的脆响,他们的亚圣虚影开始与天帝的冕旒产生共鸣,即将被炼化成新的天道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儒家亚圣突然闭目诵念,喉间溢出非儒非释非道的低吟,当他睁眼时,瞳孔里流转着混沌未分的 "空" 意。
"虚妄为牢,我自为空!"
他抬手写下的 "空" 字并非笔墨所成,而是以自身道基为纸、心血为墨,字中蕴含着对 "道" 的终极质疑。
"空" 字如黑洞般扩张,竟将天帝的法则吞噬殆尽,亚圣们身上的青铜锁链出现蛛网状裂痕。
儒家亚圣趁势挥袖,撕开连接天关的裂隙。
"随我破笼!"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