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常亲卫摊摊手,“郡马她……好端端地就没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屋内。
颜知渺在昏沉中转醒,一掀帘子,就听闻一句“郡马没了”,登时恍惚了神志,整个人失重般的眩晕起来。
她像是被谁扼制住的咽喉,用尽力气抽了些微不足道的空气入肺,强行撑坐起身,娇躯连连颤抖,怒不可遏道:“谁说……郡马没了!谁说郡马没了!”
窗纱上印出的两道朦胧人影在动。
“郡主您醒了!”
银浅提着碎花裙摆,小跑着进屋,弯下腰去作势要探探她额头的高热可有好转。
颜知渺挥开她的手,红肿的眼布满怒意:“谁说郡马没了!”
“是……是……”银浅闪烁其词,“郡主您……听岔,郡马就快找着了。”
“我问是谁!”颜知渺五指攥进锦被,手背青筋蜿蜒。
“是属下。”常亲卫几步走到屋门口,懊悔道。
“滚进来!”
帷幔微动,常侍卫埋头,单膝行跪礼,左脸颊随即就重重挨了一巴掌,令他有些发懵,蓦地抬首,见颜知渺的娇颜全无血色,分外憔悴。
“你个混账!混账!”
“属下该死,”常亲卫从未见过颜知渺有此等出格之举,慌忙俯低身子,“属下胡言乱语,请郡主治罪!”
“滚出去!”
“是、是。”
“滚!都滚……”
颜知渺再也撑不住,摔躺了下去,双肩因抽泣而一耸一耸……
常亲卫和银浅退出屋门,蹑手蹑脚地合上门。
“郡主的状态比王爷预想的更令人担忧,”常亲卫低声道。
王爷的计划他最清楚不过,今上的龙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京中局势瞬息万变……
“郡主必须尽快振作。”
“太难,”银浅眉心刺疼,揉了揉,“时辰差不多了,我去厨房给郡主端药,您请自便。”
常侍亲卫便也不好再言语,一个小丫头,哪里能懂得朝堂的波云诡谲,由此告了辞,说是急着再去前堂问问知县,郡马究竟有无寻回的……希望。
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岂料没同那姓韩的知县讲上多久,银浅就煞白着一张脸跑来,惊喊道:“不好了,郡主不见了!”。
天落小雨,细细密密,在即入深秋的时节凉得令人打寒战。
好在所剩不多的货物已被一扫而空,苏祈安和冷双得以早早收摊。
骡车摇摇晃晃,她们一个负责牵骡,一个负责坐在车斗里数钱。
“今日不多不少,正好赚了半吊钱。”苏祈安数完钱,一手摇着鼓囊囊的钱袋听脆响,一手五指翻飞算着五日内统共赚了多少。
“你答应过我只在县里呆五日,明日我们必须启程。”冷双道。
苏祈安恋恋不舍地应了声好,忽地想起花辞说的那句“县里无人认识你们,好入城也好脱身”
苏祈安飞去目光,打量冷双遮脸的蓝色轻纱,越看越可疑,越想越蹊跷……好端端的怎么遮起脸来了?
她合理猜测冷双乃至整个寨子的人有一层“官府通缉要犯”的身份。
但……犯人又怎么好心救她一命呢。
苏祈安摸出那随身携带的荷包,摊在手掌心里,全神贯注的端详,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是一点没回忆起自己姓甚名谁。
问题一个接一个,甚是愁人。
诶?荷包竟然破了个角。
苏祈安默了默,估摸是近日忙着挣银子,货物搬上搬下,一个没注意给划破的。
“冷大夫,你可会针线活?”
冷双转过头,瞧见那荷包的破损处,道:“简单的缝补倒是不难。”
“那等回了客栈,我跟老板娘讨些针线,有劳你帮我补补它。”
“这荷包用的是妆花缎,上好的云锦,普通的针线补不好。”
苏祈安夸她竟然还有识货的本事,转念又起了疑——识得好货,说明冷双或许也出身不凡,否则不可能对这些东西头头是道。
冷双在十字路口停了骡车:“我记得隔壁夜市有家上好的针线铺子,你先将骡车牵回去,我去买。”
苏祈安将钱袋收了口,与荷包一并递过去:“既然是夜市你记得再买些小玩意和吃食,回去好哄胖丫她们开心。”。
灵县,夜市繁华。
秦楼楚馆灯火通明,一曲琵琶悠悠扬扬,伶人歌喉唱出缠绵凄婉的愁情——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颜知渺买了壶酒,咬住壶嘴,无知无觉似的将酒水灌进咽喉,辛辣如烈火,一路灼烧着入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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