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了,你伤后可安心离开。”
“烦我了?”颜知渺调侃道。
“不烦,你想在书斋住多久都可以。”
阴雨连绵,颜知渺才发现苏祈安眸子与一般商人不同,全无算计,透着真诚,像有阳光蕴在里头。
“……多谢。”她轻飘飘道。
“这有什么好谢的,书斋清寂,多点人气也好。”
“多谢你救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祈安一顿,随即笑笑。
颜知渺稀罕道:“原来你被人哄也是会笑的。”
“呃……”。
白舟在篱笆外挂起一排灯笼,她目盲,本用不着这些,但颜知渺和苏祈安用的着。
天黑了,竹林深深,恐她们二人会迷路,若能远远瞧着这些灯笼,也有个方向。
挂好灯笼她也未回,竖起耳朵听动静,好久好久,才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二人竟是一起回来的。
“公子,苗小姐。”白舟急得快哭了,“你们去哪了,一个散步许久不归,一个垂钓也没了人影。”
“我们给你带了你爱喝的鱼汤。”苏祈安不计较她的逾矩,将提盒交给她,“明日我下山时,再将提盒还给那杀鱼汉。”
由此,白舟的小脾气全消,催促颜知渺速速回房泡药浴去:“我都备好了,水还热着,您淋了雨,需泡够一炷半香的时间。”
颜知渺满口答应,临别时,望了一眼苏祈安……
药浴颜知渺早晚各一次,当下试着调动内功,气息在各处筋脉顺畅游走,是即将大好之象。
心情彻底松快。
私盐案刻不容缓,她实在耽误了太多时间,康复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快,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离开了。
香炷燃尽,她擦干身子,见时辰尚早,不应该辜负好时光,打算去书房将尚未读完的话本寻来,好好消遣消遣。
开门而出,隔壁卧房外白舟正在忙着关门关窗,忽然低声轻呼,然后将食指放在齿下嘬了嘬。
“怎么了?”颜知渺问。
“该是被窗上的倒刺扎了一下,怪我自己不小心。”
颜知渺握住她手,借着周围的灯笼光瞧了瞧,伤口不大,冒出小血珠:“我帮你拔出来。”
白舟连忙推拒:“怎可劳烦您,我自己可以。”
颜知渺担忧的看看她一双盲目,又看看她的手:“还是我帮你吧。”
白舟见盛情难却,只好道:“不如您帮我将门窗尽数合上,公子淋雨垂钓,有些咳嗽,也正泡着药浴,她沐浴时不习惯受人打扰。”
“好,你且去吧。”
白舟颔首道谢,点着盲杖回房。
门窗已经合闭得差不多了,颜知渺挨个碰一碰,发现唯有一扇未曾合紧,略有两指宽的缝隙。
恰逢夜风徐徐吹来,掀动里屋层层帷幔,吹拨弥漫水雾,似梦似幻。
颜知渺晃了眼,浴桶中的人儿,正闭目小憩,墨发散下,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被水温蒸成浅浅粉红。
那轻颤的长睫悬有水珠,滴落,溅起一圈小小涟漪。
这分明……
分明是个娇俏俏的女儿家。
颜知渺突然明了了,难怪只准白舟一盲女留守书斋,即便是炮制药膳的庖厨也不准留宿。
她本以为是有碍苏祈安清静……
颜知渺不由地恍惚。
风凉,苏祈安抖了个哆嗦,眼见着就要转醒。
颜知渺惊弓之鸟似的,忙推紧窗户。
“白舟?”
颜知渺听见苏祈安在唤,逃似的回了房间。
这一夜,她又失眠了,辗转反侧,反侧辗转……
苏祈安出水芙蓉般的娇美模样在脑海回荡来去。
其实大家皆是女子,瞧了……身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奈何她天性喜好女色,还是第一次看女儿家……沐浴。
心像只小兔子,蹦蹦跶跶。
好在下半夜没抗住体内的药效发散,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清晨,白舟来敲门,说是该喝药了。
苏祈安昨日来时带了新口味的蜜饯,去了核琥珀梅,含在舌尖酸酸甜甜,压住了用药后的苦味。
“她……呢?”颜知渺用舌头将蜜饯拨到腮边,含糊地问。
“公子走了。”
颜知渺的心一下有点闷闷的,垂下眼睫,视线虚虚落向鞋尖。
“苗姑娘?苗姑娘?”白舟久未听见她动静,担心地喊。
颜知渺回神:“嗯?”
白舟道:“您有事找公子?”
“无事,只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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