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外头干站着了,先进屋。”
进屋是要说正事,银浅把这几日发生的种种清楚明了地禀于颜知渺,和宁如玉所讲差不了多少。
“郡主,陛下这回该是要和王爷动真格的了。”银浅道。
“当务之急是先和我父王取得联系。”颜知渺毫不避讳道,“龙戈军两万兵马即日抵京,我相信以诸位长老的能力,应该可顺利将其分散安顿,至于何时起兵,还需要得我父王授意。”
宁如玉和独孤胜两眼震惊,起兵?龙戈军?将两个词一联系起来,再结合上下文,有点子懂了——镇淮王养私兵,还要造反。
苏祈安和银浅拍拍他俩的肩,淡定淡定。
等他们淡定完毕,大家便围坐在一起商量“如何跟镇淮王取得联系”,按座位顺序依次给出了主意,却全都被颜知渺否定掉了。
唯独苏祈安闭目沉默,久久不言,浑身散发出一种江南首富一代奸商威震江南的稳重气息,感觉是要憋个大招。
颜知渺全心依赖她:“你想到什么了?”
苏祈安陡然睁眼,指尖在桌沿一点:“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忙。”
“谁?”颜知渺问。
“顺天府尹,杜咏清。”
那年苏祈安身陷牢狱,杜咏清明里暗里对她有不少维护,甚至在朝堂上出言替他开罪,遭了陛下训斥。
苏祈安徐徐道:“此人不喜拉帮结派,也不喜趋炎附势,表面上看始终在朝堂中表保持中立,胆小怕事,但又是副青天大老爷的做派,这些年经他手的案子,一件冤假错案也无,名声有口皆碑。由此可见,此人实际上明辨是非,刚正不阿。”
“你的意思是……”颜知渺拖了个长音。
苏祈安:“一个明辨是非之人,怎么能忍受一个骗子篡改诏书谋夺皇位二十载。”
宁如玉独孤胜:什么玩意儿!!!
我们刚消化掉一个秘密,又来一个!!!
谁是骗子?谁篡谋了皇位?。
夜凉如水,杜咏清焉头耷脑地钻进自家花厅,刚坐下就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爷,刚熬好的参汤,你趁热喝,补补身子。”
杜咏清顺顺胡须:“有劳夫人了,先搁着吧。”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了。”
“我没胃口。”
“你是在为广定侯夫人的死而忧心吧。”
镇淮王借着侯夫人之死,向陛下挑衅,陛下借着此案存心刁难镇淮王。
侯夫人身份尊贵,要论查案应当三司合力督办,偏偏刑部和大理寺都不敢掺和,只能将他这京兆府推出去受罪。
他前不敢得罪陛下,后不敢得罪镇淮王,夹在中间两头难做,案子推进艰难。
“唉,夫人,”杜咏清又重重叹口气,“你且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杜夫人深深望他一眼,不知如何宽慰他,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朝堂,默了片刻,将参汤放上桌……
咻——!
一支长箭破空而入,钉在碗边,险些打翻参汤。
杜夫人吓出一声惊呼。
“什么人?”杜咏清大声呵斥,疾步到门口张望,入目一片漆黑,连风也没有,花与叶纹丝不动。
他匆匆返回,见箭身上绑了信,取下后略略一读,瞳孔急剧收缩,像是中了定身咒般僵在那里。
“老爷,你,你没事吧?”夫人从惊慌中回神,视线落在那信纸上,“写的什么,谁的信?”
杜咏清忙将信藏进官袖中,煞有其事道:“这信上的内容,夫人还是不知为好。”
他跨出门槛:“你先歇息,不必等我了。”
“这么晚了,老爷出门是要去哪?我吩咐下人备轿子。”
“镇淮王府。”。
“杜大人查案,真乃兢兢业业,面子也大。”颜逸冷哼着踏进王府正殿,一身雪白亵衣,显然刚从松软的被窝里起身,拢了拢披在肩头的氅衣,可劲儿地冷嘲热讽。
“王爷恕罪。”杜咏清作下个揖。
“你现在是查案的人,本王哪敢怪你有罪。如今王府被封,也只有杜大人能出入自由,本王岂有不接待之理。”
杜咏清的腰再弯下几分:“深夜叨扰,实属不该,只是下官收到一封密信,望王爷过目。”
杜咏清将信封呈上。
颜逸斜睨着他,半信半疑的一瞅,认出上头是颜知渺的笔记,信的内容更是——
“渺儿竟然将这秘密告知了你,看来你颇得她的信任。”
“郡主抬爱,下官惶恐。”
颜逸虚扶他一把,杜咏清便收了礼,直起腰身,一板一眼道:“下官自任京兆府尹以来,已历十载春秋,其间审理案件无数,始终秉持一颗公正之心,既不愿令无辜者蒙冤受屈,亦不容任何罪恶之徒逃脱法网。倘若世间真有以假乱真、混淆视听之事发生,哪怕与天斗、与地争,亦必将拨开迷雾,让光明重现于世。”
他的发言慷慨激昂,颜逸听得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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