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宁熙已从昭王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愿意尝试一二。算起来这还是她在昭王府中第一件正经差事,总得做些什么,否则那份俸禄她拿得都不心安。
当下谢谦顾不得休息,立刻折身去侯府取他的木战车,只留下一个风风火火的背影。
顾宁熙忍不住看向身边的昭王,陆憬笑道:“他就是这般性子。”
他语气熟稔,顾宁熙垂眸,战场上的生死之交,当然不同寻常。
若来日昭王起事……武安侯也像是愿意生死相随的人物。
除了那架木战车,谢谦一同带来的还有前面几位画师的画作。
有这些画卷作参考,顾宁熙再上手会容易许多。
她戴了手套,小心翼翼捧起那辆珍贵的木战车,仔细打量。陆憬闲来无事,也在旁看他忙碌。
顾宁熙神色专注,一处处查看过去,眸中渐渐溢出惊叹。
见陆憬好奇,顾宁熙先指给他,又示于谢谦:“这里,”她道,“这里居然用了燕尾榫。”
别出心裁的化用,燕尾榫接在此处实在是巧妙,顾宁熙不能不赞叹于工匠的巧思。单是观这一架木战车,顾宁熙自觉获益良多。
“我可以画。”她最后肯定道。
不难想见木战车刚打造出来时该是多么的精巧,老渤海公对武安侯的疼爱,从这一架木战车中便可见一斑。
她也愿意帮谢谦这个忙。
“多谢元乐兄!”谢谦喜出望外,深深一揖。
顾宁熙哭笑不得,论年岁谢谦长了她足足三岁,自己可当不起他那声“兄台”。
今日天色已不早,顾宁熙与谢谦约了明日作画,又将那几幅画卷带回府中再观摩一二。
谢谦原本十分担忧,但见顾大人方才开口时的沉稳模样,心已然定了七八分。
京城中能作这等图画的人物不多,谢谦目送顾大人离去,感慨道:“还是殿下慧眼识人。”
陆憬一笑未语,元乐从小是惯爱摆弄这些物件的。
他的本事也远不止此。
……
惠风和畅,百花争妍。御苑内,帝后二人相偕赏景。淮王陆忱陪在明德帝身侧,太子兄长忙于政事,他便时时入宫在双亲面前尽孝。他是姚皇后幼子,身上没有长兄那般重担,帝后对他的教导也一向宽容些。
明德帝爱屋及乌,陆忱在诸皇子中很是受宠。他又素来懂得讨父皇母后欢心,便是太子在也得逊色三分。
他一番话说得明德帝身心顺畅,又请父皇母后移步去看他新寻回来的牡丹名品。
“难为你有心。”
明德帝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梓潼素爱牡丹,凤仪宫中也专门辟了苗圃栽种。
“陛下,”总管李暨通传道,“昭王殿下来向您请安。”
明德帝眸中笑意更甚:“让他过来。”
姚皇后则看了小儿子一眼,陆忱不情不愿换到母后身旁,将父皇身边的位置空出。
天气晴好,陆憬今日入宫换了一身齐紫锦袍,束金冠,衣袍上以银线勾勒出祥云纹。
明德帝望着回廊下向自己走来的儿子,祈安离京时还没有及冠,自己总觉得他是个半大的孩子。如今一眨眼过去,祈安已是战功赫赫,扬名天下的大晋昭王。
明德帝笑着道:“这几个孩子里,祈安最像朕青年时的样子。”有时看到他,明德帝总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征战四海的模样。
姚皇后含笑:“有么?臣妾记得陛下年轻时并没有这等俊逸。”
明德帝朗笑,声音中不免带了追忆:“祈安总归还像他母亲多些。”
姚皇后轻轻颔首,甄妹妹当年是名动京华的美人,祈安全然是挑了她与陛下的优处长的。
陆憬见了礼数:“父皇万福,母后金安。”
祈安既来了,明德帝也不急着赏花,就近寻了处亭子品茗闲叙。
才在母后身畔坐定,淮王陆忱便道:“昭王兄今日难得入宫啊。”
他时时留意着这位五哥的动向,听闻昭王府中近日设立了文学馆,以待四方有识之士。他本就战功不浅,如今又广开言路招揽文臣,其用心不言而喻,直逼东宫。
偏偏父皇支持此举,是父皇金口玉言,允准昭王府自置官属。
昭王府中文臣现以韦范为首,当初太子兄长招揽他已久,他都无动于衷,原是早就投在了昭王门下。
陆忱心中暗恨,早知如此,当初兄长便该听了他的意思贬韦范出京,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文官一个教训。
他面上仍旧带笑:“弟弟愚钝,听说昭王兄向太子兄长借了顾中允去。难不成文学馆内人才济济,还没有合皇兄心意的人选?”
对于母后看来的目光,陆忱只作不觉。
陆憬淡淡一笑:“你若也想借人,直接向长兄开口便是。想来他不会拒绝的。”
陆忱一噎,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太子兄长宽和,那日东宫宴席他若在场,必定不会让昭王如此任意妄为。
东宫的插曲明德帝自然知晓,但太子都没有多言,传出来也只是一桩兄友弟恭的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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