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子练功之后,才免了早夭之祸,故有今日之成就。他性格受了些道门影响,行事豪放不羁。”
“所以他不喜别人叫他龙头,自称范阳卢氏第一侠。”
“这两郡之地不算大,却同心同力,叫贼寇外敌不敢进犯,郡中武林人,各大帮会,皆以他为首。”
周奕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对卢祖尚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卜天志笑了笑:“卢祖尚这次欠下的恩情是还不完了。”
“倘若汝南贼寇被隋军灭掉,弋阳便能从南岸影响到淮河北岸,那时有了这一层关系,等同于天师控制了淮水上游。”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汝南贼寇是什么人?”周奕在江都附近停了一段时间,消息有些滞涩。
现在这世道,是几天一个样。
“多是四大寇的手下,还有从庐江、汝阴郡散乱的义军,被整合在了一起。”
“前段时日,淮安郡的义仓守住了,可汝南的汝丰仓却被贼寇破开,大批米粮被贼寇拉走,他们顺着淮河运到盱眙,与孟让汇合。”
周奕将两边信息结合,明白过来:“孟让正与来整在盱眙大战,米粮对他倒是有用。”
“不错,这米粮能卖一个高价。”
卜天志道:“但是,孟让却被人玩弄。”
“我听到最新传闻,李子通入了孟让军阵,两股势力联手对战隋军。”
“可是.李子通手下大将白信却在汝南露面,与大寇勾结。”
“也就是说,李子通一边与孟让合作,一边从孟让手中赚钱。倘若孟让找我买消息,这条消息,至少卖他三百金。”
李子通与孟让搞在一起,难道在老杜那里吃了闭门羹?
不过,李子通干的这事倒是符合周奕对他的刻板印象。
“你怎么对汝南的事这样清楚?”
卜天志一脸可惜:“我正在淮水两头倒卖消息,若非被卢祖尚耽搁,这会儿还在汝南赚大钱呢。”
“天师应该晓得,独孤家的千金之前便在汝南办事,我还要顺带去照料那几家的生意。”
“你都忙不过来了,你家云帮主呢?”
卜天志无奈耸肩:“帮主前段时日也在汝南,只是并未停留。她与独孤策顺颍水自东都而下,准备前往丹阳。”
“这位独孤家的公子,自负得很。”
“我若没见过天师也就罢了,见过之后,只觉独孤公子没眼看了”
周奕笑着拍他肩膀:“大族子弟内有乾坤,也许老卜你没看到人家内在的闪光点。”
卜天志很是真实:“此地没有旁人,天师不用给他留面子,好听的话,可以等见到独孤家的老奶奶再说。”
那还真是有点烂。
这位独孤公子面对老杜,能无伤接两招,第三招就不敢出了。
与卜天志又聊几句。
多与汝南的消息有关,再结合淮水上游形势,叫周奕心中多有想法。
“观主,家师要来谢你。”
卢祖尚风风火火跑来,周奕早听见脚步声,迈步迎了上去。
老道长功力深厚,摆脱了魔煞,运气活血之后,已能行走。
“见过易真人。”
松隐子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可见已经缓过来了。
周奕瞧了瞧他的气色:“道友精神亏空,何不多歇一时。”
“老道得以活命,全仗真人奇术。”
松隐子的老眼注视在周奕脸上:“此次被人算计招灾,几要丧命,却因祸得福,见到真人这般奇士。”
周奕笑了笑,顺着卢祖尚的步子,与老道长入了一间静室。
可见是他们安排好的,其余人并未跟来。
“道友是被谁打伤的?”
周奕很关心这个问题,但老道长只是摇头。
“贫道正在与两位魔门中人交手,没见到他的脸。此人身法极快,一掌将我打伤,转身便走。”
“那时我压住伤势,摆脱之前与我交手的那两人。”
“因无石龙道友确切消息,身又负伤,便想着将伤养好再去寻他。”
“才回光山,并不觉得自己受伤多重,只是体内有一道异种真气难以除尽。”
“忽然有一日,打坐时心魔大起,感觉头顶发痒,这道异种真气钻入百会穴,再难拔除。”
“其后便陷入昏睡梦魇,精神越来越虚,直到真人出手,将我唤醒。”
想到这噩梦一般的日子,松隐子抚须长叹一口气。
周奕往邪帝四名徒弟身上想,觉得有些对不上。
“与道友交手的那两人,与他可是一伙人?”
“决计不是。”
“否则他偷袭过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