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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玉,便是颜太后与先皇所生的儿子,后获封号端王,在当今皇帝登基之后,便主动请辞去了封地河间郡,很守规矩。在民间没有贤名也没有恶名,准确来说是压根没多少名声,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一位端王的存在,平日里也是深居浅出,只有过年时会来京城看望颜太后和乾皇,也都只待个一两天便离开,从不私会大臣,没有丝毫争夺皇位的想法,还多次为乾皇说话与颜太后起争执。
此刻,
颜太后看着灵牌,就仿佛真的看到了端王一样,轻声道:“儿啊,别怪母后心狠,实在是你太不听话了。固然你身上流着李家的血,可你身上就没有流着我的血脉吗?你总是以为了保李氏江山稳定为理由来反对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让母后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颜太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过,倒也无所谓了,既然儿子不听话不争气,那我就自己抢,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定要拿到手,倒是你给母后下定了决心——我要当千古一帝!
世间没有女子为帝,那就由我来开这个万世之先河。你放心,你为母后之万世大业做了贡献,母后不会忘记你的。等纪王那个蠢货上位,最多三年,母后就会将他完全架空,到时候,朝堂将会在我一人之手,到时候,母后就会成为万世女皇、千古一帝!到时候,母后会追封你为帝的。”
颜太后看着灵牌许久,缓缓转身,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走出来一个老太监,正是兴庆宫太监总管魏公公,他走到颜太后身旁,躬身道:“启禀娘娘,已经未时了!”
颜太后沉声道:“那,应该已经攻进九成宫了吧?”
魏公公说道:“刚刚来信,纪王殿下与颜润大将军攻破九成宫门,不过,殿前侍卫与皇城司士兵共计七百余人,正在九成宫前死守,朝中武官也都全部走出宫门,准备死战,陛下也已经在披甲了。”
“乾皇杀不得,其他人都可以杀了!”颜太后皱了皱眉,道:“苏子由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魏公公说道:“苏子由与晋王调动了南城守备军,率领六千精锐杀来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皇城,一个时辰之内可抵达九成宫!”
颜太后疑惑道:“没有兵符,晋王如何能够调动守备军的?”
“老奴不知。”
颜太后沉声道:“通知颜润,让他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控制九成宫,然后全面封锁皇城,只要拿下皇帝,夺取兵权,那苏子由和晋王就是反贼,便可调动所有守备军和西山白虎营前来围剿!”
……
皇城,九成宫前的广场已成修罗场。
黑甲军队如潮水般漫过汉白玉雕栏,最前面的是几百具重骑兵铁蹄踏碎青砖,马槊上的猩红缨穗扫落宫灯残火。
皇城司的明光铠在尸堆中碎成裂片,数百殿前侍卫与皇城司士兵交错背靠背组成人墙,长枪交错间,地上到处都是鲜血,铠甲下的中衣早已被血浸透。
重骑兵第二波冲锋碾碎拒马桩,为首骑士的马刀劈落半面皇城司战旗。倒地的校尉用断箭撑起身子,箭簇划破的右脸露出白骨,却仍死死攥着染血的腰牌。
广场四角的铜鹤香炉翻倒在地,香灰混着脑浆在青砖上蜿蜒,三百具尸体叠成的肉墙后,宫门门缝里透出宫女的呜咽。
数百重甲骑兵前压,后面密密麻麻的大军鱼贯而入,黑压压一片。对比着九成宫殿门前区区几百个皇城司士兵与殿前侍卫,完全形成碾压局面。
此时,在黑甲军前面,
当今五皇子、纪王李仲德正面若癫狂的骑在马背上,满脸都是鲜血,看着越来越近的九成宫,他仿佛看到了皇位正在向他招手。
在李仲德旁边的是当朝镇军大将军颜润,颜太后母族颜家当代家主。
颜润看了一眼纪王,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蔑视,说道:“纪王殿下,这九成宫里,不得赖杀无辜,你要真胡乱杀人,朝廷都得瘫痪,特别有两个人一定杀不得,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那两人都只能擒不能杀!”
纪王没有说话,只是脖子开始诡异的扭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明显是有发狂的征兆,眼神里充满了暴戾之气。
颜润心头一惊,立马从身上取出一颗丹药悄悄递给纪王,不满道:“纪王殿下,你昨晚是不是又吃云麓檀香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吃那东西要有度!”
纪王吃了丹药之后,情绪立马就得到了控制,看了颜润一眼,说道:“有什么关系,随时能控制,你怕什么。嗯,你刚刚说两个人不能杀?我父皇不能杀,其他人还有谁不能杀?”
“南晋七皇子司马空。”
颜润说道:“这司马空,名义上是南晋七皇子,实际上,他是姓苏,天下第二苏千秋的那个苏。南晋皇室为了能够讨好苏千秋,把苏家打造成南晋第一家族,为了保证与苏家的友好关系,更是每一代皇帝都会在苏家选择一个子嗣封为皇子,实际上是为了给苏家一个王位,又不至于违背祖训,因为南晋祖训不得有异姓王。
这个司马空就是苏家这一代被封为皇子的人,将来是要封王的,背后不仅仅代表南晋皇室,还代表苏千秋,嗯,他本就是苏千秋的嫡传曾孙子,若是他死了,麻烦事就大了。”
纪王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
九成宫殿门打开,
乾皇手持一把长剑,披着一身重甲走出来,运转内力沉声道:“李仲德,滚出来说话!”
纪王也看到了乾皇,他下令大军停止前压,朝着乾皇大喊道:“父皇,儿臣前来救驾清君侧,父皇,您身边有奸佞,丞相王维礼、礼部侍郎裴不齐……等,煽惑天子、蒙蔽圣听、擅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