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荒唐

来,说他身子或是未有病愈,尚在侯府疗养,预计数月以内,都上不得朝。”

  “啪!”燕绵泽猛地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反了他了!”

  这陈大牛属实是一个犟种。从辽东被调回到都门述职,次日把燕如娜从东宫带回了冠军侯府以后,便开始称病不上朝了。

  据探子来说,他除了偶尔会去一趟如花酒肆看看生气,平居连侯府都不爱出。说动听点他是在疗养生息,说痛苦点儿,他这明燕就叫坐吃等死。

  燕有望起兵消息即是深水,炸翻了在都门养尊处优的王公大臣们。

  可燕绵泽却阻止了他们上前,将滴着鲜血的左手微微抬起,任由那一滴滴鲜红的血液落在亮堂的地板之上,目光里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燕绵泽彷佛不知疼痛,看着滴血的伤口顿了少焉,刚刚令众臣起家,交托道:“把剑带给兰子安,并传朕旨意,令他鸠合军马,率众抵抗,勿让晋逆踏出北平府半步。”

  说罢他还剑入鞘,把剑丢给张四哈,而尔缓缓转过甚来,似笑非笑地扫向殿中呆怔的大臣,嘴角不屑地扬起。

  “这都门城,莫说燕有望来不了,即是他真的来了,也有来无回。”

  一年多前就被燕绵泽夺了兵权失业在家的陈大牛,全日里“相妻造子”,忙着哄老婆,学认字,好吃好喝地傻在世,做他的长公主驸马,心思如何旁人不得而知,但他的脸上,总归成天都堆满了腻歪的笑容。

  燕绵泽换上便装入府时,陈大牛事前未得通传,倒也不太意外,只是脸上那腻歪的笑意没有了。

  该来的人,老是会来的。他很清楚。

  虽然天天闲居侯府里,他与燕有望连续有接洽。就在兰子安的军驿把消息相传到都门的同时,北平府来的信儿,也落到了陈大牛的手上。

  乃至,速率比兰子安早上一步。

  通晓燕有望终于起兵,他哈哈大笑几句,啥事儿也没干,一拍桌子连说三声“好”,然后仓促忙去了如花酒肆,大灌了一场虎尿,歪歪倒倒地回家,却被小妻子儿堵住,好一番认错才了。

  这会子坐在皇帝眼前了,他耷拉着脑壳,酒气尚未散去,出口的声音,也是迷糊不清。

  “陛,陛下……您奈何跑到俺家来了?”

  “侯爷!”燕如娜看他半醉半醒的嘿嘿傻笑着,毫无半点礼数的样子,扯了扯他的袖子,表示他一眼,赶紧尊重的给燕绵泽行了个全礼,刚刚道:“陛下深夜到府,不知有何贵干?”

  燕绵泽眉头微微一皱。

  一声不响地扫了燕如娜一眼,燕绵泽在主位上坐定,瞄一眼侯府管家泡好的茶水,等张四哈先试过了,才又遣退了客厅上的下人,端起茶盏抿一口,柔顺地一笑。

  “现在没了外人,同事们都是自家人,无谓拘礼了,你伉俪两个坐下说话吧。”

  “妻子儿,你傻了?是皇帝……俺一个土包子,咋能和皇帝坐一处,那不是要俺的老命么?不不不不,不坐……俺还没有生儿子捧香炉呢。死不得,死不得。”

  他一壁说着,一壁冒死摆手。

  燕如娜哭笑不得地扶着他,歉意地看了一眼燕绵泽,想了想,又柔声对他道,“侯爷,这里没有外人了。他是我的哥哥,你也唤一声哥哥吧?”

  “妻子儿你是在逗我吧?这个朱唇皓齿的小燕脸儿,明燕没有俺的年纪大,如何做得俺的哥?”

  也不知他是真醉得辣么狠,或是在借酒装疯,话还没说完,便歪歪倒倒地上前几步,指着燕绵泽,大着嗓门哈哈大笑。

  “你无谓替他说话。”燕绵泽在陈大牛耍酒疯的时候,脸上连续带着不咸不淡的笑意,并没有发怒的迹象,现在,天然更不行能生气,“菁华,他醉得这般厉害,你让人把他带下去歇了吧。”

  她晓得燕绵泽来侯府,肯定是找陈大牛有要事,可现在陈大牛这般状态,又如何能与他说得成事?

  燕绵泽放动手上的燕玉茶盏,审视地看她一瞬,笑了笑,答非所问。

  “妹妹深居简出,似是过得不错?气色好了许多,身子也养胖了。看来这门婚事,没有许错。”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与陈大牛两个的恩爱,燕如娜面上微微有少许羞怯,倒也没有遮盖,“劳哥哥挂念了!伉俪两个过日子,小磨小擦也是有的,你晓得的,我这性质,也欠好相与,幸亏侯爷能容我,也老是纵着我,倒是把我性格养刁了,多了些怪弊端……”

  听她说起陈大牛便滔滔不停,宛若整片面的精气神儿都变得不一样了,燕绵泽眼珠微微一眯,心思便又沉下很多。

  看来一片面快烦懑乐,与他处在何种位置和地位没相关系。与什么人一起生活,那片面能不可以与他相濡以沫,能不可以像菁华说的“把她刁了,还纵出起弊端”才是很紧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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