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酥点,道:“就算是胡说,说说也无妨。不瞒你们,我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我打小倒也是被长辈们悉心照顾着长大,不曾见识过外面的艰难。听你们说过去,我也替你们难受。那么你们是前年离开北边到江南的?算算都一年多了,听闻去年风调雨顺,应该会好很多吧?”
罗小哥道:“去年我和我爹还在北方呢,哪里风调雨顺,春天要抽芽的时候,愣是三个月不见一滴雨。除了河边的好田,哪里又有能长出庄稼的土地!牲口吃光了树皮,互相又吃起毛来,最后也养不下去了,刘老爷只得把牲口都杀了,把我们都卖到了南方……我们,真苦啊!”
李咎沉默一阵,听罗家父子又絮叨了一阵在牲口贩子刘老爷家做事时的经历,只是堪堪能活着而已,真正能过得舒服点,还是到了李园之后的事。
青山县很小,巴掌大的地方,又盛产鱼米,尚算富庶,但是李咎也只盘活了这么一百来号人,更远的地方,真是鞭长莫及。可是既然知道了,就免不了放在心上。
李咎最后留下了原封未动的最后一层点心,让他们带回去吃:“你们好好干,这几年攒一笔工钱,再让您儿子说房媳妇,一家三口回老家去,置办些田产牲畜,过太平日子。”
罗老爹牵着罗小哥再三谢过,背着身过去却捧着那盒点心忍不住地抹眼泪。
初三牵着阿宅回来了,李咎亲手将阿宅送到马厩里,给它梳梳毛,抓抓脖子,一边安抚数日没见李咎有些情绪低落的阿宅,一边听罗老爹和他儿子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就是想啊,要是你娘当时没生病啊,这时候也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你娘没吃上啊,倒是咱们俩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