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那从此以后,你的生日就是下个月三号!”
温暖的春风微微卷动少年墨发,他轻轻扬起的头发丝上写满了疑惑。
“为何?”
池镜花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
奚逢秋反应几秒,眼底浮出一丝湛清的笑意。
“你想与我一起出生吗?”
一起出生?
……那不是乱套了吗?
“才不是!”
池镜花诧异地从他怀里挣脱,目光坚定地盯着他的双眼。
“我是想与你一起过生日,不想让你孤单。”
他缺乏的,别人有的,池镜花想全部补偿给他。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唇角,声音缱绻着靡靡暧昧之音。
“有你在,我就不会孤单。”
情话虽然动听,可改变不了池镜花分享生日的决心。
她胡乱地“嗯”了一声,紧紧抱住他,熟练地钻进他怀里,闭眼静静感受春风的吹拂。
奚逢秋垂眸凝视着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拨弄她的眼睫,似想起什么,不由轻笑一声。
“不过,若是能够血脉相连成为这世间最亲密的人,倒也不错。”
池镜花猝然睁眼,掌心抵上她的肩胛,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们现在这样不够亲密吗?”
奚逢秋俯身,鼻尖触碰到她的,有意无意地掠夺她周围的气息。
“不够,池镜花,我想进入你的身体……”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池镜花神色慌张地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耳尖悄悄染上一抹粉红。
“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说好了要节制的,昨晚已经放纵地闹了一整夜……不管怎样,反正现在绝对不行!”
经历昨晚一整夜,身体的酸痛还没恢复过来,池镜花断不能再陪他胡闹。
奚逢秋望着她在笑,轻慢地拿下她的手指,握在掌心,唇角的笑意更甚,嗓音如狐狸般透着勾人心弦的诱哄。
“不是那种进入。”
不是那种进入……
也就是说,她误会了?
池镜花顿时陷入种脚趾扣地的尴尬。
她原以为,一直以来都是奚逢秋在这件事上食髓知味不知满足,到头来,大黄丫头竟是她自己!
尽管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她依旧强装镇定地“哦”了一声,耳尖红得滴血,却面不改色地问:“那是什么进入?”
他慢条斯理地道出内心的纵横交错的病态欲望:“将我的鲜血一道道淋在你的白骨上,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血肉相融。”
池镜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恍然意识到:他的病情压根没有好转,而是偶尔被克制隐藏起来,但当再次发作时只会更加严重。
即便如此,池镜花仍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危险,唯有强烈的不安,如雾缭绕在他四周,不管她做什么,始终无法驱散。
而他所产生的一切偏执的想法和行为,无非想在灰白朦胧的浓雾中死死抓住她的手指,将自己锁在他身边。
池镜花深深叹气,“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杀了我。”
“你明知我做不到……”
他捧住她的双颊,颤颤垂下的睫羽很快被泪水打得半湿,他复又抬眸看她,湿漉漉的眼里诉说着无尽的炽热爱意。
“池镜花,我爱你。”
饶是已听过他的无数次的表白,池镜花仍为此动容。
她埋在他的颈窝,每一次的呼吸皆盈满他身上飘来的气息,声音听着闷闷的:“嗯,我知道……”
温柔的日光落在他的脸颊,窗外模糊的树影不疾不徐地游荡在他颈间。
奚逢秋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的发丝,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可是池镜花,我还活着啊……”
池镜花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含义,问他是什么意思。
奚逢秋弯了弯眸子,神色平静地道:“无事,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还在你面前。”
池镜花回以更紧的拥抱,只为给予他一丝安全感。
“嗯,我也在。”
——至少现在还在。
奚逢秋偏头盯着窗外出神。
他记起当初他们来到这里时正是冰天雪地,连门口的河流都结了冰,小白只能每日望着河下被冻住的鲫鱼望梅止渴。
可眼下,春天却切切实实地来了。
但很快,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