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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兴答。

  “闺女小子?”石峥嵘笑呵呵问。

  “闺女,六斤六两。”男人压不住嘴角的笑,把襁褓里的小小婴孩给石峥嵘看。

  “好,白白净净的,以后肯定是个漂亮姑娘,”石峥嵘说着,视线扫向年轻的新妈妈,“身体都好吧?”

  “都好,都好。”小夫妻忙答。

  “行。”石峥嵘瞪一眼“苏煜”,“算这小子罪没白受。”

  什么罪?陆回舟蹙眉,听走廊里的医护议论:

  “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是不是跟苏煜车祸有关系?”

  陆回舟正凝神去听,手却被强行抓住:“苏医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男人抓着他的手要往下跪,陆回舟下意识用力,把他托起来,扫过他们夫妻和襁褓中的婴儿。

  “苏医生,没有您就没有安安、没有我们娘俩,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好。”

  女人说着,打开身旁的旅行包:“谢礼您不收,孩子爷爷和姥姥他们准备了一点土特产,请您无论如何收下。”

  女人说得特别诚恳,眼角甚至有点泪光。

  但陆回舟仍本能拒绝:“不用——”

  “行了,”石峥嵘打断他,“人家一片心意,收就收了,也沾沾喜气。”

  他说着,特意当着众人面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确认都是些腊肠腊肉之类的特产,没有红包礼金。

  “见者有份,这小子没口福不能吃,来大家伙儿替他分担点儿。”

  石峥嵘张罗着,众白大褂都来凑热闹。热闹之外,女人隐晦望了眼“苏医生”的腿和手,神色担心:

  “苏医生,您的伤,恢复好了吗?”

  “好了。”陆回舟看她和婴儿一瞬,答。

  “那就好。”女人双手合十,舒了一大口气,又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苏医生,这是安安送给您的。”

  安安?陆回舟看了眼襁褓里的婴儿,又看了眼女人手里的小蛇布偶。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您是安安的贵人,这是安安的属相布偶,里面有她的胎发,她命格不稳,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放在您身边……镇一镇?”

  陆回舟没听说过这样的习俗,不过依苏煜的性格应该不会拒绝,他代苏煜把布偶接过来。

  “谢谢。”女人笑逐颜开,又从包里摸出……第二个布偶。

  这次,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娃娃,只有巴掌大小,但填充得很满,鼓鼓囊囊,虽然过于圆润了些,但眉眼仍带着锐气,神韵上,很有些接近苏煜。

  “这是和小蛇一块缝的,我缝了两个,一个给安安,好让她记得,是哪个哥哥救了她的命,这一个,不嫌弃的话,还请您收下,算个念想。”女人眼底晶莹。

  有些谢意,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也不知道怎么回报,就只能,浓缩在最朴素的一针一线里。

  已经有了小蛇,也不差一个娃娃。陆回舟把娃娃接过来,这才看见,娃娃右手上有一条深红色丝线缝制的“伤疤”,并不狰狞,非常漂亮,在伤疤尽头,还有一颗精工刺绣的爱心。

  陆回舟顿了一瞬,把娃娃装进口袋。

  “苏医生,真的感谢您。”男人抱着女儿,深深朝陆回舟鞠了一躬,“我们一辈子记您的好。”

  陆回舟略侧开身,扶他站直:“不用。”

  襁褓里的小婴儿可能被挤到了,“哇哇”哭起来,声音很洪亮。

  小夫妻一边同陆回舟说话,一边哄她,迟迟哄她不好,不好意思起来,再三道谢后,终于抱着孩子离开。

  “苏煜,你行啊,活雷锋,真给咱们长脸。”大部分同事这时才弄清楚始末,朝陆回舟竖大拇指。

  “长什么脸,笨蛋一个,人家不是怕他出国去丢人吗?”石峥嵘阴阳怪气。

  邱江河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闻言一声不发,阴沉着脸推开自己房门。

  “老师——”程覃想跟上,“啪”地一声,门合上了,差点夹到他鼻子。

  程覃却没生气。

  相反,他担心地望了眼门内。

  邱江河不仅是他导师,也是他表舅。

  表舅当年只是话少,没这么阴沉,从表舅妈去世后,他才变成这样,看谁都不顺眼,跟谁都合不来。

  当初,表舅妈也是出的车祸,也怀着孕。

  可惜,没有一个英雄从天而降。

  他沉默在门口站了会儿,隔着人群看向“苏煜”:也不奇怪,天底下有几个这样的傻瓜。

  他盯着那傻瓜,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敲响他办公室门:“还不回家?”

  “什么事?”陆回舟放下手里的娃娃。

  “咳。”程覃走过来,看了眼娃娃,“挺像哈?”

  说着就伸手要摸——还没摸到,被挡开手腕:“有事说事。”

  行吧。程覃极心痒地看了两眼那软乎乎、胖乎乎的“苏煜”,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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