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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真正的司雨压根就没进过城。”宜程颂盯着屏幕,表情越来越严肃。

  如果不进城,那麽司雨回来的目的是什麽呢?

  躲藏了十年的人突然露面难道就是为了带走司听白吗?但她明明可以用母亲的身份去带走司听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越来越多的疑惑盘旋在心头。

  宜程颂一时间根本无法分析出司雨的真实目的。

  “通知各部门注意,”宜程颂按下对讲,冷声道:“留少量人蹲守外,全城搜捕司雨,务必确保她手中人质的安全。”

  夏夜无风,燥热空气中正酝酿着危险气息。

  这场从江城带过来的风暴,终将要落在京城。

  ……

  ……

  即使已经是夜半,但山顶的气温并不比山下低到哪去,迎面扑来的风里都是热意。

  原本就候在山顶的人恭恭敬敬地拉开了车门,迎接着司雨下车。

  优雅下车的女人环视了一圈,满意地轻笑出声。

  即使十年过去,这座山仍旧是荒废无人开采的状态,绝佳的毁尸地点。

  “把人弄醒了拖下来。”司雨随意一摆手,另一边车门被拉开,被捆得紧紧的人就跟个麻袋似的被抬下来。

  被毫无防备地摔下去,痛感顷刻间袭遍全身,司听白皱着眉闷哼出声,轻轻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瞬间,司听白就认出了此刻的位置。

  她看着眼前那个傲慢的女人,从她身上看不见半点爱的余温,只觉得陌生。

  “这一次又准备把我关多久?”司听白掀起眼皮,冷笑道:“还是想再一次把我打到断气?”

  不论丢失掉多少段记忆,不论接受多少次心理治疗,但这座山带来的恐惧仍旧是不可磨灭的。

  九岁那年司听白也是这样,被五花大绑地摔进了木屋里。

  从那以后,她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黑暗。

  长达一周的监禁和虐打,就在司听白觉得自己撑不住要死了的时候。

  一场雨落下,程舒逸来了。

  闭上眼前是暴雨击打在眼皮上,可当意识恢复,再睁开眼睛时,她被人搂在温暖的怀抱中。

  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虐打,也不会再有那个怀抱出现。

  当年那场绑架案,真的是司雨做的。

  没想到司听白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知死活的挑衅,司雨不屑轻哼:“看样子当年的电休克还是不够,你还能认出这里。”

  “电休克?”司听白皱了皱眉,她忽然明白了那段丢失的记忆去哪里了。

  “对啊。”司雨居高临下地轻瞥着匍匐在脚边的人,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整整十二次呢,你这条贱命真够硬的。”

  当年司听白被那个碍事的程舒逸从山顶上救下来后,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关注了过来。

  虽然这并不是司雨的最终目的,但好歹也帮忙转移了部分上头的关注度。

  为了让司听白永远闭嘴,司雨不顾医生的阻拦,瞒着司明裕为司听白安排了十二次电休克。

  浑身是伤的司听白刚下手术台,就被推进了治疗室。

  这个在外界眼中刚刚劫后余生的可怜小孩* ,即使到了亲生母亲身边,也仍旧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

  可惜电疗是有时效性的。

  现在司听白还是知道了当年绑架案的真凶,但已经没意义了。

  司雨冲站在边上的人一招手,原本等在山上的人迅速围过来将司听白抬起。

  “你不是爱惹事吗?”司雨短促地轻笑了声,眼神里满是鄙夷:“那我就满足你。”

  随着她的话音落,被抬起来的人跟丢垃圾似的被摔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深坑中。

  当年那座关着司听白的小木屋已经被损毁,在小木屋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新鲜的大洞。

  “埋了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给一条鲜活生命按下终结的按钮。

  当沾着腥味的泥土盖在身上时,司听白已经抬手解掉了绑在身上的绳索。

  她浑身是伤,借着月色寻不到伤口,但她能清晰问到些许血腥味。

  “所以,我被绑架,被死亡,失忆,其实全部是你做的。”司听白已经感受不到伤心了。

  这些曾经最困扰她,让她最想得到解释的真相,在司雨承认的那一刻,都已经没意义了。

  司雨是她生物学上的母亲,她赋予她生命,现在她又要收回这条命。

  司听白不想摇尾乞怜让她放自己一条生路,她只想知道是为什麽。

  为什麽她要这麽残忍,为什麽她这麽恨自己却让自己降生。

  “让我死个明白吧。”

  接收到司雨指令的人们开始填坑,越来越多的土被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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